洛倫佐冰冷的看了阿馬德烏斯一眼。
“沒什麼,禦主,我的禦主,我隻是——太過於開心了,僅此而已。”
阿馬德烏斯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
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洛倫佐的這個想法是怎麼來的了。
偉大的洛倫佐啊,您是如此的自信,如此的驕傲,殊不知早就在最開始的時候被蒙住了雙眼,所以你看見的東西就隻有黑暗。
邪惡本就不是能被隨意定義的,你現在的行為,又和你口中的惡有何區彆呢?
終究,終究——
隻是被操控在手中的棋子罷了。
啊對了,既然如此的話
“禦主,我可以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我保證,我在問完這個問題之後,就絕對不再問其他問題了。”
他停下了笑聲,麵具下的眼神之中帶著洛倫佐看不見的玩味。
洛倫佐停下了腳步,緩慢的轉過了身,眼神銳利。
“你問的問題,最好有點價值。”
“當然。”微微躬身,阿馬德烏斯儀態十足,“我隻是想問問,您的父親,皮耶羅先生是否也會成為汙染呢?”
洛倫佐聽到了這個明顯是冒犯和挑撥的問題,卻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憤怒,反而.饒有興致?
甚至他的嘴角都微微揚起。
“他”
“早就是汙染了。”
說完這句話,洛倫佐不再理會阿馬德烏斯,扭頭就走,向著處刑台走去。
阿馬德烏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噙著那略有詭異笑容,跟在洛倫佐的身後。
絞刑架的下方,三名韋氏工作室的成員,都已經被押解過來。
三人的身上破破爛爛的,完全看不出是優雅尊貴的藝術家,看上去就仿佛是普通的百姓一樣。
他們的精神狀態非常之差,眼神迷茫而又絕望,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不知道是因為體力不足,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麼原因。
洛倫佐走到了波提切利的身前,俯視著這位曾經在貴族宴會上和自己談笑風生的藝術家,輕輕搖頭,看向了旁邊的禁令兵。
“準備.處刑吧。”
他的手時刻都按在自己腰間的劍柄上。
那柄劍是能夠出鞘的,毫無疑問。
三個藝術家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被高大的禁令兵架著胳膊,捆上了絞刑架,兩個從者和洛倫佐就站在一旁看著。
至於皮耶羅,沒人知道那個傴僂的老人在什麼地方,又是否在窺視著這一切。
廣場上已經聚集了相當多的民眾,有些是想要看熱鬨的,但更多的還是被禁令兵從家中趕出來,來到這裡的,要不然這個時期的佛羅倫薩,沒幾個人願意走出家門。
洛倫佐抬起了一隻手,猛地揮下。
他知道,他想要殺死的人就在這群人中。
“行刑!”
“西蒙小姐!”
果不其然,他的命令還沒有說完,就有一聲更大的聲音蓋過了他的聲音。
“羅瑪尼先生,現在——”
“動手!”
咻——
一柄寶石利刃,向著洛倫佐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