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柱愕然了一瞬,接著,雙眼明顯地亮了亮,不由自主地朝李月華跟前挪了幾步。
他們家在貴州的大山裡,父母老弱,兄弟又多。
能進部隊當兵,已經是張大柱最好的出路了。
到了部隊,他最拚命,也最不怕流血犧牲,為的就是拚出一片光明的前途,改變一家人貧苦的命運。
李月華臉上露出得色,笑吟吟看著季宴禮。
“季宴禮,耍盲流這種事情隻會越描越黑,就算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娶了我,對你沒什麼壞處,
我可以讓我爸爸把你調動到京市,憑借我們家的關係,你也可以平步青雲,這不比你一輩子都窩在雲城那個小地方強一百倍?”
季宴禮俊美的臉上罩著一層冰冷的煞氣,眼神冷厲,氣場全開,這幅無所畏懼的神態令李月華有些心驚。
季宴禮凝視著張大柱,厲聲道:“張大柱,彆信她!
你今天把我賣了,她明天就會隨便扣個罪名把你關進去!”
張大柱有了一絲動搖,很快,目光又變得堅定起來。
“季宴禮,李記者隻是太愛你了,她隻是想讓你娶她罷了。
你就從了她吧,從此以後你平步青雲,我也可以出人頭地,一舉兩得,多好的事兒啊!”
這時,隻聽一片窸窣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趙司令帶著警衛員竟從不遠處的密林後麵穿了出來。
季宴禮的眼睛眯了眯,看來趙司令跟李月華早就串通好了,這是非得把李月華強塞給他不可啊!
李月華哼笑一聲,轉瞬捂著臉朝趙司令跑了過去。
“趙司令,季宴禮他、他想……嗚嗚嗚,我現在沒臉見人了,我乾脆死了算了……”
趙司令正要裝模作樣地訓斥季宴禮,在他黑著臉朝季宴禮走過來的時候,季宴禮的手伸向了腰間。
這次野外集訓,副團級以上的軍官都配了手槍。
季宴禮毫不猶豫地拔出腰間的手槍,對著空中連開了三槍!
“砰!砰!砰!”
槍聲震耳欲聾,驚起一片飛鳥,李月華和趙司令的臉色同時變了變。
這三聲槍響,也將張大柱徹底驚醒了。
趙司令怒目圓睜:“季宴禮,你強奸了人,還敢開槍示威?”
李月華更是滿麵怒容,指著季宴禮破口大罵:“季宴禮,你這個狗東西,你已經洗不清了,你要麼對我負責,要麼去軍事法庭接受處分!”
季宴禮唇角噙著冰冷的笑意,眉眼冷肅地看著李月華,一言未發。
事情尚未定局,誰去軍事法庭,還不一定呢!
趙司令逼近兩步,怒聲嗬斥:“季宴禮,人證物證俱全,你就乖乖地認了吧!”
季宴禮薄唇抿成一線,下頜線繃得緊緊地,冷眼跟趙司令對視,知道他們的目的隻是逼他娶李月華,並不敢將他怎樣,反而愈加鎮靜。
“季宴禮,你年紀輕輕,還有大好前途,難道非得去坐牢嗎?
不要犯蠢!”
季宴禮聽出了趙司令語氣裡的緊迫和急切,嘴角甚至泛起了一絲嘲諷。
他在耐心地等待。
槍聲已響,其他隊友很快就會圍過來。
果然,片刻功夫之後,密林裡穿來整齊的腳步聲,兩列身穿迷彩服的隊友衝了過來。
接著,一道沉穩筆挺的身影也疾步從密林裡走了出來。
是劉政委。
季宴禮長眉微挑,瀲灩的桃花眼中流露出戲謔笑意。
趙司令和李月華匆匆對視一眼,兩人麵色都是一沉。
“誰開的槍?怎麼回事?”
劉政委目光沉沉地掃過季宴禮。
季宴禮:“我開的槍,遇到點緊急情況,不得不請首長您出麵。”
“怎麼回事?”
劉政委又問了一句。
趙司令繃著臉看了眼李月華,李月華哭哭啼啼上前,故作為難地說:“劉政委,季宴禮他、他想欺負我……我沒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