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8月27日,巴黎。
香舍裡大街兩側擠滿了圍觀的市民,這些人不管男女都喊著口號,揮動著剛剛拿到手的法國國旗,有的小孩騎在大人頭上,甚至有青年爬上了大樹的樹梢在向遠方探頭探腦。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街道的另一頭,協和廣場一支由各支盟軍組成的混編部隊正準備穿越香舍裡大街,進行一場沒有預演的入城儀式。
其實根據原本的計劃參加入城儀式的人數超過了一萬人,但是由於某些原因,這個數字被壓縮了。
這次解放巴黎的行動,發是法國遊擊隊大起義,而外圍攻城主力部隊則是自由法國第二裝甲師,勒克萊爾少將並沒有得到盟軍指揮部的授權,原則上算是私自抗令進攻。
這會給其他國家一種盟軍非常不團結的負麵印象,這是羅斯福絕對不願意看到的。(尤其是在蘇聯人麵前)
為了彌補這個錯誤,盟軍聯合指揮司令部在幾個小時前補發了一份命令確認了這次行動的正當性,同時在入城儀式上硬性要求需有多支不同的盟軍部隊參閱。
這造成了一個問題,參加進攻巴黎人數第二多的武裝竟然是日本人,新日本建國軍派出了整整一千五百人的部隊參與進攻,還擊退了大概一個團的德軍機動部隊。(某個黑心小販出身的家夥誇大了戰果)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在丘吉爾的命令下,本來是被蒙哥馬利當做外圍接應部隊的九裝甲師一個偵查營全速前進,趕在26日夜裡進入巴黎市區厚著臉皮加入了閱兵方陣。
同樣接到命令的還有美軍第12航空隊,他們大概200名飛行員被用吉普車拉到了巴黎市區。
這種類似摘桃子的行為,讓勒克萊爾少將多少有些不滿,但最終沒有說什麼,畢竟這是艾森豪威爾和戴高樂聯合討論後的意思。
8輛謝爾曼坦克排在了隊列的前麵,後麵則是大約20輛各式裝甲車,無一例外的是每輛車上都站滿了人。
這些大兵們都是剛剛進城的,準備的非常倉促,每個人都在抓緊最後的時間打理自己,有些人臉上還留著剛剛刮掉的胡子茬。
“好了!紳士們!打起精神來,這會是你們一輩子都會記得的一天。”坐在吉普車上勒克萊爾少將一揮手,車隊開始緩緩向前。
《馬賽曲》響起,車流滾滾向前,而市民的情緒也開始高漲起來。
“法蘭西萬歲!”
“自由法國萬歲!”
人們越來越激動,有市民跟在坦克身邊把手伸向上麵的士兵,雙方在行進的坦克上緊緊握手。
這可是很危險的,還有士兵一不小心被過於熱情的市民從戰車上拉下來。
有東西從人群裡麵飛出,那些是市民們清早采摘的花,根部甚至還帶著新鮮的泥土。
最受士兵歡迎的則是姑娘們丟出的綁著小禮物的手帕,士兵們高舉著雙手搶著這些由巴黎年輕女孩丟出的東西。
有些幸運兒剛把東西拿到手就迫不及待的拆開,裡麵大概率可以發現一張帶著香水味的信劄,尾部還留著姑娘的地址和一個火辣的唇印。
當然,沒有搶到的士兵也不用氣餒,巴黎本來就是風氣開放的地方,隻要你的形象不是太差隨便來到一個情緒激動的姑娘身邊基本都可以收獲一個擁抱,要是能有點小帥的話直接來一次熱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最出風頭的則是一輛道奇多功能卡車,不同於其他車輛,它的整個車身都纏滿了花環和彩帶,那上麵是個穿搭靚麗的法國姑娘。
米白色的收腰連衣裙、淺駝色的短款風衣、湖綠色的絲巾、很普通的衣服卻讓女人穿出了驚豔的感覺,尤其是那塗著亮色口紅的唇讓下麵的巴黎小夥子們都瘋狂起來了。
“倫莎!倫莎!法蘭西的倫莎!我們的倫莎!”
下麵傳來人們興奮到極點的呼喊,很多人把手伸向姑娘,希望能觸碰到她的衣角,而女孩也彎下腰和市民熱烈的互動。
“這是誰?為什麼人們對她這麼熱情。”何池從打開的窗戶收回來,轉身問向還在臥床的克裡斯汀。
“巴黎廣播電台的播報員,法蘭西的勝利女神,前天晚上在戰鬥最膠著的時候冒著生命危險用廣播向盟軍求援,呼叫巴黎人民驅逐侵略者……克裡斯汀說到一半發現何池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那不是你乾的麼?”
法國女郎用手掩住自己的嘴眯起眼睛咯咯笑道:“好了,好了,不耍你了,她是被臨時找來頂替的。”
隨後克裡斯汀坐直了身體“何,你也知道我這種身份不方便在前台露麵,但那天晚上有太多的人聽見了那個廣播,因此盟軍在征求我意見後找了個姑娘頂在了前台。”
“一個花瓶?”何池瞄了瞄外麵那個青春靚麗的身影下意識的說。
“也不算是。”克裡斯汀學著何池的樣子不太淑女的聳了聳肩“她的父親是維希法國宣傳部的三號人物,屬於騎牆派,在自由法國最困難的時候還提供過消息。”
“把她推出來一是回報他父親,二是讓那些維希法國牆頭草們安心。”
“你們不打算清算叛徒嗎?”何池看了看克裡斯汀發現對方臉上非常平靜。
“你知道,政治上的事我一般是不參與的。”克裡斯汀把頭側靠在何池的肩膀上如同小女孩一樣玩著自己的指甲。
“根據夏爾的意思不會把絕大部分人納入打擊範圍,畢竟這些人掌握著法國的大量財富和藝術品,如果一個個都逃到國外的話對國家是一筆損失。”
“除了少數在名單上的人之外,其他人交出大部分非法財產後都不會受到嚴厲的打擊,至少一兩年之內是這樣的。”
說道這女郎突然轉換了話題,她向前湊了湊,盯著何池的眼睛有些玩味的說“說起來當年你也把漂亮花瓶這個詞按在我的頭上吧?”
“有嗎?抱歉,時間太久,我不記得了。”何池暗叫不好,這是個根本不能回答的問題,乾脆躺在床上閉眼裝傻。
耳邊傳來窸窣聲音,何池還以為對方放棄了。
小腹突然感受到重量,東方人睜開眼睛,發現女郎竟然大膽的跨坐在自己身上。
“你到底說沒說過?我現在就想知道。”女郎用修長的手指壓住何池的胸口。
“你的傷口不能牽扯,還是下來吧。”
“我知道啊,所以你不能抵抗來弄疼我哦。”克裡斯汀在上麵吃定了何池一般在笑鬨著。
“額,我好像聽見門外有聲音…”
“切,這裡是醫院誰會進來,我才不信,彆想岔開話題。”
哢嚓!門開了,一身繃帶的本傑明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