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他們再次來到了玉瓊山腳下。
宋秋月抬頭看了一眼,仿佛能看到那座淨仙觀的輪廓。
“好一個淨仙觀,好可怕的地方。”
這下子,宋秋月再也不覺得淨仙觀叫這個名字口氣太大了。
她覺得,這就是魔窟。
……
另一邊。
陳黃皮和湯婆婆等人重新簽訂了契約。
並且狠狠的加了三成的報酬在上麵。
湯婆婆自無不肯。
“小郎君,好像起霧了……”
“山裡霧氣大很正常。”
陳黃皮覺得湯婆婆有些大驚小怪。
他這些年每日都出去巡山,除了活人以外,什麼事情沒遇到過。
地龍翻身都不知道遇到了多少次。
更何況是起霧了。
“可是這霧氣很白,白的像是……”
“像是什麼?”
湯婆婆看了一眼旁邊的白袍老道,苦澀的說道:“沒什麼。”
總不能說,這霧氣白的像你二師父身上穿著的道袍吧……
顏色一模一樣。
白的嚇人。
陳黃皮想了想說道:“是有點白,不過霧氣不就是這樣的嗎?除了白,那就隻剩紫了,湯婆婆你難道見過彆的顏色的霧?”
“沒,沒有……”
湯婆婆搖頭。
“不,有。”
白袍老道歪著腦袋,認真的道:“有青色的霧。”
陳黃皮無奈道:“二師父,你記錯了,霧隻有紫色和白色,沒有青色。”
師父瘋了以後,最喜歡的就是紫色白色和青色。
還以道袍的顏色區分出了大師父、二師父、三師父。
可實際上,陳黃皮從未見過三師父。
也自然沒有見過青色的霧。
“好了,湯婆婆,我要去丹房了,晚上我再給你們做飯。”
陳黃皮衝湯婆婆擺了擺手,然後便拉著白袍老道離開了客房。
原地。
“終於走了。”
湯婆婆忽然鬆了口氣。
整個人也癱軟了下來。
這時,一直裝死的狐狸山神,突然開口道:“彆擔心,那老道士雖然詭異,可卻與陳黃皮真是師徒,他不會當著陳黃皮的麵動手的。”
事實也是如此。
無論是紫袍老道,還是白袍老道。
兩者從來沒有當著陳黃皮的麵吃過人,更沒有吃過神明。
似乎,他們都怕嚇到陳黃皮一樣。
湯婆婆道:“山神,我等該如何離開?”
狐狸山神道:“等老道士吃飽了,等黃皮小子不是你們的債主了,或許就有離開的機會了。”
“那這段時間內又該如何?”
“當做無事發生。”
狐狸山神閉上眼,無可奈何的道:“這地方就是個魔窟,偏偏那黃皮小子隻當他師父失心瘋了,失心瘋,本神也想失心瘋,哪有這樣的失心瘋?”
“以後見了那老道士,要口稱觀主。”
湯婆婆點點頭:“老身明白了。”
……
丹房內。
陳黃皮坐在九龍煉天爐麵前,翻看七十二密丹經。
今天時間有些晚了。
因此,陳黃皮就想著研究一下這七十二密丹經,等明天再出去巡山。
“觀主終於走了。”
黃銅油燈長出手腳,站在陳黃皮肩膀上說道:“本家,你真的要煉丹嗎?”
“當然要煉丹!”
陳黃皮說道:“不煉丹,我怎麼治好師父的病?他年紀大了,我不想他歸天的時候還是瘋的,而且最近師父的病情越來越不穩定了,我必須得抓緊時間。”
“可是……”
黃銅油燈有些擔憂的道:“這可是邪異給你的丹經,萬一……萬一很有用呢!”
“我看這天毒丹就很好啊!以毒攻毒,肯定能治好觀主的病!”
“我正有此意!”
陳黃皮此時正好翻看著名為天毒丹的丹方。
“你看,這上麵寫著沾著就死,碰著就亡,三息內魂飛魄散,我一眼就相中了。”
陳黃皮提起藥經,整個人都變得自信無比,神采奕奕。
這些年,淨仙觀內的藥經全都被他研究了個遍。
而且全都用在了師父身上。
雖然沒治好師父,可陳黃皮卻研究出了一些心得。
“是藥三分毒,丹藥也是藥。”
陳黃皮提醒道:“黃二,你還記得不,我以前給師父用過老鼠藥,而且計量我加了三倍。”
黃銅油燈早就忘了。
但嘴上卻說:“我記得,而且那天我感覺觀主好像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隻可惜不夠毒,不然觀主就被你治好了。”
黃銅油燈想的很好,觀主肯定毒不死的,什麼丹藥都沒用,但是毒暈還是有可能的。
到時候,自己就忽悠陳黃皮去外麵的世界找名醫,然後豈不是就逃出生天了!
但陳黃皮皺眉道:“你記錯了,那天師父吃完藥就清醒了,隻可惜也就那一次,後麵我無論怎麼加大劑量,換再毒的藥方都沒用了,我認為,人如果服藥太多,應當出現……”
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好半天,才靈機一動道:“耐藥性,對,這三個字很貼切。”
黃銅油燈傻眼了。
不是吧,以毒攻毒真的有用?
好像還真有這種可能。
觀主那種存在,越是毒的丹藥,說不定越是能刺激到他。
可要是觀主真的清醒了。
知道自己慫恿陳黃皮給他下毒,那自己豈不是要被回爐了?
“那個,要不換一個吧,我覺得這天毒丹有點太毒了,你看這個叫什麼九轉金丹的就很好嘛,一看就很正道,咱們淨仙觀不是修仙的嗎,煉這個丹好了!”
陳黃皮搖頭道:“不,我就要煉這個。”
一想到師父的失心瘋嚴重到都開始胡言亂語,說他是蛋生的,原本要叫什麼陳蛋生,結果拋銅錢才無奈選了陳黃皮這個名字,他就有種馬上治好師父的衝動。
“黃二,你記住,重病當用猛藥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