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異,他是邪異!”
宋秋月語氣驚恐的說道:“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邪異,可能是災禍!”
修士將所有不同尋常,無比危險的恐怖存在都稱作邪異。
而比邪異更危險,更詭異的則稱作災禍。
往往會給其稱呼後麵加上一個禍字。
比如黃禍。
更危險,甚至一現世就能動則殺戮百萬生靈的,則被稱作為劫。
那顆魔樹如果沒有被紫袍老道扭掉腦袋,恐怕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化作魔樹劫。
因為它實在是太恐怖了。
絕對能頃刻間殺戮百萬,千萬生靈。
“六十尊神明,全都在向我示警。”
“不是災禍又是什麼?”
“而且,絕非一般的災禍。”
宋秋月心中惶恐不安。
飛行的時候,還時不時的看向身後。
修士們倒反而沒有那麼狼狽,從泥巴裡摸爬滾打出來的,道心比溫室裡的鮮花要堅定的許多。
“六十尊神明定能保護我等安危。”
趙海這樣說道:“小姐,十萬大山出現了如此恐怖的存在,需要立馬向許州城那邊傳遞消息。”
“移民之事也不能繼續了。”
“不錯。”
宋秋月恢複了些許鎮定,咬牙道:“我現在就請神明傳遞消息,告知叔父,十萬大山以後絕對不能踏足。”
她悔極了。
早知如此,就不該來這十萬大山。
更不該為了做樣子給宋府的其他人看。
十二夫人死就死了,哪比得上自己的命更重要。
可就在這時。
宋秋月突然怔住,懸停在空中不動。
“你們看,那是什麼?”
趙海等修士不明所以,紛紛向著宋秋月指的方向看去。
然後,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異常難看。
在正前方,一絲絲霧氣交織在空氣中,逐漸變得越來越濃鬱。
一低頭。
地上不知道何時冒起了一道道裂縫。
那些裂縫就像是嘴巴一樣,一張一合,噴出一道道濃鬱的霧靄。
再看四麵八方。
到處都是霧氣,而且彌漫的速度簡直快如閃電。
隻是幾個呼吸都不到的功夫。
原本還能看見的樹木,高山,全都被霧氣遮擋住了。
不,準確的說,是他們被霧氣攔住了去路。
連頭頂都是霧氣。
宋秋月忽然慘笑了起來。
“早知如此,就不該來。”
趙海等修士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姐?”
“小姐!!!!”
“神明說,它們和許州的聯係傳遞不出去了。”
宋秋月此刻悔意如同蝕骨般強烈。
不該來十萬大山,更不該順著那金光找上淨仙觀。
趙海驚恐道:“斷了聯係,那該怎麼辦?”
宋秋月道:“半刻前,神明們已經和許州那邊傳遞了一次消息,想來他們應該會找過來才對,都不要驚慌。”
“你,你去探一探那霧氣。”
“我……是,小姐。”
那名修士一咬牙,便向著霧氣衝了上去,先是小心翼翼揮出一道劍氣。
霧氣瞬間被劈開,可眨眼間就彙聚在一起。
仿佛無窮無儘一般。
“我感應不到我的劍氣。”
那名修士臉色難堪,有些不知所措。
宋秋月道:“用法器。”
“是,小姐。”
那名修士聞言,立馬放出一個梭形法器,隻是對著一吹,法器迎風便漲,眨眼間就如同扁舟般大小,對著霧氣就撞了上去。
然而沒用。
法器一進入霧氣之中,便被切斷了聯係。
“噗……”
那修士立馬口吐鮮血,痛苦的說道:“小姐,我煉入那法器的一絲魂魄沒了。”
“請神明出手!”
宋秋月臉色陰沉,身後一尊神明高大的虛影浮現,那神明有幾十丈高,兩頰長著鋼針似的胡須,耳朵垂落雙肩,一隻手握拳,一隻手掐印,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聲震撼聲音。
“哼,哈!”
神明虛影舌綻蓮花,哼哈二聲就像是春雷一般炸響。
四周的霧氣頓時被炸開。
所有人麵露狂喜。
可下一秒,卻全都黯然無光。
霧氣被炸開了起碼數十裡的範圍,可後方卻還是看不到頭的霧氣,並且剛剛炸開的範圍,眨眼間就又恢複如初。
更詭異的是。
那尊神明一擊過後,便瞬間縮回了宋秋月隨身帶著的廟宇之中,說什麼都不肯再出手。
“宋家女,本神隻是對那霧氣出手了一次,香火便莫名少了一成,那霧氣好似對神明極為克製。”
神明隻給了宋秋月這麼一句話,便不再有任何言語。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宋秋月看著那霧氣,有種自己將會死在十萬大山的感覺。
“是那老道士做的嗎?”
“他要吃我們?還是為陳黃皮出頭?”
宋秋月覺得應該是前者。
因為她雖然心存殺意,可並未動手。
“小姐,那些霧氣過來了。”
“快,快走。”
修士們亂做一團。
宋秋月眼神恍惚,被動的跟著趙海等修士不停的往後退。
他們前腳剛走。
後腳霧氣就彌漫到了他們先前的位置。
可沒有人敢以身犯險,去試試那霧氣究竟會不會吃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