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偷偷摸摸的來到顧眠身邊壓低聲音:“雖然沒看過這本書,但這書怎麼看怎麼都像教凶手脫罪的啊,他不會真的是真凶吧?”
之前白鷺也設想過禮書才是真凶這種假設。
這會兒她們來又撞見這位在看什麼“消失的凶手”,實在可疑。但如果他真是凶手的話,會這麼坦坦蕩蕩大大方方的把書擺在法官跟前?
注意到白鷺可以的目光,禮書把書向幾人的方向推了推:“因為在這裡實在是無聊,所以找本書看一看。”
他的表情實在坦蕩,讓白鷺有些吃不準自己的猜測。
顧眠看了眼禮書推來的書然後收回視線,然後把昏過去的車教練隨手仍在旁邊的空床鋪上。
因為是隨意的一扔,車教練撞到床上時發出一聲無意識的悶哼。
禮書有些好奇看向旁邊床鋪上的西裝男人:“他怎麼了?”
“暈車。”顧眠不想解釋,直接編了個字數少的理由。
但這理由實在沒有信服力,一旁的白鷺都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她還是頭一次見到暈車暈過去的。
顧眠不打算討論太多車教練的事情,他一屁股坐到禮書的床上,開始介紹自己。
“你好,我是我們法院業績最好的法官,經我手辦出的冤案沒有八十也有一百,案子交給我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
一旁的謝必安發出一聲輕笑,床上的禮書下意識瞥了這個渾身捂得嚴實的人一眼。
白鷺僵硬的扭動了一下脖子,他真怕這位醫生脫口來一句“你就洗乾淨脖子等著坐牢吧”
好在顧眠及時刹住了閘,沒有說出白鷺心中所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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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人,不,這四個人果然都不是正常人,白鷺把楚長歌也歸納進了顧眠這一夥人裡。
跟著這麼一群人一起辦案子,她感覺自己恐怕命不久矣。
禮書的表情也有些僵硬。
他微微向後挪動了下企圖離這位看起來像醫生的法官遠一些,待到確認距離安全後,他又抬頭看向另外幾人,眼中充滿疑問,似乎已經開始懷疑顧眠身份的真實性了。
白鷺連忙咳了幾聲開口遮掩:“他確實是我們法院最厲害的法官,是個天才,哈哈,天才總是有些特立獨行的……對特立獨行……”
說這話時她臉上的笑容十分僵硬,險些掛不住。
禮書遲疑的點點頭,看樣子是姑且信了白鷺的話:“原來是這樣。”
而坐在床上的顧眠在介紹完自己後,儘職儘責的開始了調查,他還記得自己是來這裡尋找真相的。
“我來是想問你幾個問題來著,”顧眠回憶著卷宗上的內容,“我看過案件經過,元昊天是直接衝進你家砍死你兩個室友,你們和元昊天之間是什麼關係,有什麼仇恨嗎?他為什麼砍死你兩個室友卻沒有砍死你?讓你還有機會出來呼救。”
禮書微微低頭。
白鷺覺得顧眠這番問話未免有些不近人情,直接去揭人家傷疤實在有些殘忍。但這也沒辦法,她們隻是幾個隨時會死的玩家,沒有心情給受害者進行心理輔導。
“我們和元昊天……”禮書低頭輕聲回答著,“見過好幾次,我的一個朋友跟他在同一個辦公室工作。我們第一次見他就是在那個朋友的飯局上,元昊天給人的感覺……嗯,很沉默……”
他說的有些慢,似乎正在回憶裡尋找自己跟元昊天不多的幾次見麵:“他不怎麼說話,大半時間都在沉默,好像受過什麼打擊一樣。後來那朋友告訴我們他不久前在火災裡失去了自己的父母和妹妹。”
禮書說到這時,謝必安的黑色兜帽突然動了下,好像轉過了頭來。
“那時候他的親人都死掉了,隻剩他自己一個人活著。朋友告訴我他自從失去親人後,脾氣就變得不好起來,叫我們不要去招惹他;
“我們當然不會去招惹他,但世間的事情總是很巧,後來清明節時那個朋友的公司組織旅遊活動,隻要很實惠的價格就能出省旅遊,他們公司有人不想去,就出售名額,我們三個正好假期無聊,就從他的同事手裡買了三個名額;
“後麵的事你也能想像到,我們又見到了元昊天,那次旅遊是去爬巍山,但不知道為什麼,爬山的時候元昊天和曹德仁起了爭執……”
曹德仁是本案的受害人之一,另一位受害人叫做張勝利,顧眠在心裡標注著。
“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們那時到底是為什麼起爭執,不過那次他們隻是鬨了個小小的矛盾。因為元昊天那時候精神不大對勁,我朋友趕緊打圓場想讓曹德仁道歉,但曹德仁脾氣也倔,就是死不道歉,然後這事就不了了之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次爭執的原因,元昊天好像盯上了我們,從巍山回來後我們經常和他偶遇;
“有時是在上班的路上,某一時間突然回頭的話就會看見他緊緊跟在後麵;
“有時是在點外賣的時候,開門取餐時會看見樓道裡一閃而過的人影,有些像他;
“最過分的是上廁所的時候,我們住的房子是中間戶,廁所和外麵走廊就隔著一道牆,為了通風,廁所牆上兩米多高的地方按了一扇窗戶,隻能敞開兩根指頭那麼寬的縫隙,有一次張勝利上廁所的時候一抬頭,就看見元昊天在那兩個指頭的縫隙後麵睜大眼盯著他。”
聽到這白鷺打了個哆嗦。
可可也十分配合的往顧眠身邊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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