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見過江神使。”
城主府大殿之內,一襲紅衣的血海門門主裴紅衣走入大殿,朝著上方的江徹躬身行了一禮,表麵上看不出什麼喜怒。
但若是仔細看的話,便能看出裴紅衣此刻是有些忐忑的。
當然,這也是人之常理。
畢竟僅僅就在不久之前,二人還互相敵視,更是有著阻道之仇,滅門之恨,隻是因為武聖殘魂一事,才不得不聯合起來。
而之前一戰,讓裴紅衣對江徹已然生出了許多敬畏,不然的話,她其實若是想走,根本就不會有人會攔著她。
事後必將匍匐在江徹的腳下。
她除非是離開越州,否則必然是難以與江徹撇清乾係的。
是以,衡量之下,她還是決意效忠江徹,為血海門求一道活路。
“裴門主傷好了?”
江徹坐於上首,麵色無悲無喜,看不出喜怒,語氣淡然無比。
“多謝神使掛念,紅衣的傷勢已無大礙。”其實之前之戰,裴紅衣根本就沒有受到什麼傷勢,自始至終,都在劃水。
也就是最後撕破臉的時候,才稍微出力替江徹動手斬殺了兩尊百越大宗師而已,之所以沒有來打擾,隻是知道江徹最近比較忙。
難以抽開身。
“裴門主接下來有何打算?”之前的約定是事罷後,恩怨一筆勾銷,不過江徹此刻已經有了其他的念頭,想要將裴紅衣收為己用。
陽平關一戰他雖然取得了諸多戰果,可同樣也損失極大,麾下大宗師折損數位,若是能夠將裴紅衣這樣的元神尊者收為己用,絕對稱得上助力。
而這同樣也是裴紅衣的打算,是以,麵對江徹的問話,裴紅衣躬身道
“天下之大,難有我血海門藏身之地,紅衣惟願懇請江神使能夠看在之前的情分上,容我血海門重新在越州立足。
日後紅衣願為神使驅使。”
江徹認真的打量了幾眼裴紅衣,微微頷首
“準了,本使如今正是用人之際,裴門主願意投效,本使自是不會拒絕,不過血海門終究是罪孽深重,需要立下一些功勳。”
“還請神使吩咐。”
裴紅衣當即附和。
明白江徹這是有事情需要吩咐她。
“百越聯軍入侵之際,越州混亂不堪,各種牛鬼蛇神都跳出來企圖分一杯羹,現在諸事已罷,合該清算。本使已下令,命令兵馬清剿,不過暗中還是需要裴門主出手壓陣。”
“屬下遵命!”
裴紅衣抬手一禮,明白接下來越州江湖將會經受一次大清洗,而如今的越州隻剩下大貓小貓兩三隻,顯然是不值得江徹這種存在親自出手。
而她就是最合適的打手,同時也是背黑鍋的那一個。
“去吧。”
江徹擺擺手。
“紅衣告退”
“貧道隻是不想誤了冠軍侯的大事而已。”空無一人的座椅之上,國師邀月的身影緩緩浮現,仿若已經抵達此地許久。
饒是江徹已非第一次相見,可還是對邀月的絕世姿容感覺到了一絲驚豔,雖身著道袍,可卻絲毫不影響其氣質。
反而有一種出塵於世的感覺。
“國師太客氣了。”
“那尊血塔何在,將其收服之後,貧道也就該回去了。”雖然如今江徹已經入眼,可終究還是修為相差太遠,幫不了她。
而她同樣對陰陽相合一事感覺抗拒,不準備在此地待太久的時間。
不然的話,她可能真的會被心中的一股欲念影響。
“莫非京城那邊很急?”
江徹眉頭輕佻。
“北地戰事已結,貧道隻是回去修行罷了。”邀月淡淡道。
“結果如何?”
江徹其實想問一問具體的細節,可看著邀月寡言的模樣明顯是不想多談,旋即也不再多問,微微頷首之後,便將九層血塔自血海珠中喚出。
轉瞬間,一股衝天血氣便瞬間爆發,仿若有什麼東西想要掙脫束縛,逃脫出來一般。
“嗯?”
還不等江徹多問一句,邀月周身光芒一閃,一道虛幻的清冷身影便隨之浮現,與邀月的麵容有九分相似,若非身形逸散神光,與之本人幾乎沒有任何差彆。
相比之下,江徹的七寸元神就顯得有些矮小,如同嬰兒一般。
“虛靈神焰。”
邀月的目光在江徹的元神之上定格了一瞬,似乎是有些驚詫江徹會時時刻刻在用此物錘煉元神。
“國師好眼力。”
江徹嗬嗬一笑,他身上的神焰早就隱匿,至多隻有些許氣息逸散,可邀月卻一眼便認了出來,眼力著實非同一般。
邀月沒有與江徹閒談的意思,微微頷首之後,便化作一道靈光遁入血塔之內,而江徹自也是緊隨其後。
血塔並未展現真實麵貌,懸浮於虛空之中,看似隻有巴掌大小,可當江徹進入血塔之後才發現,塔內蘊藏乾坤。
猶如一方小天地一般,充斥著一股封禁之力。
“此塔內蘊天地,非尋常聖兵可比,當初李成國收服此塔,恐怕也是費了不少心思,你掌控之後將其催動,當有鎮壓之力。”
邀月行走於血塔之內,隨口說道。
“國師可能看出此塔來曆?”
“天下異寶不知凡幾,貧道並未聽聞過。”
“不知國師所言的邪祟,此刻藏在何處?”
江徹繼續問道。
“已經來了。”
邀月腳步一頓,目光轉向下方,隻見塔內天地之間的血霧赫然開始變化,化作了一頭巨大的猙獰鬼麵,充斥著暴虐氣息。
猶如是萬千人的邪念所彙聚而成。
“放本座離開,否則,今日你們都將化為血食!”猙獰鬼麵橫貫天地,俯瞰著下方的江徹與邀月,聲威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