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如沈敘所說。
他喜歡上了阮綿?
江岸在腦中快速分析利弊,權衡分成,最終得出結論,他對阮綿跟對彆的女人興致是一樣的,隻是因為她身份特殊。
剩下的三成,是他產生了惻隱之心,確實也是想幫阮綿一把。
不想看她被陸淮南欺負得那麼慘。
一旦捋清頭緒,江岸便一如往常:“我說是良心,你會信嗎?”
阮綿一本正經:“當然信。”
他說什麼,她都信。
但真信還是假信,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個世界上,誰也彆想把她當傻子。
她不是,也不會做。
如果想讓她裝,倒是可以裝一下。
其實江岸也沒什麼天大的秘密跟她分享。
阮綿嚴重懷疑,他就是想往自已心口上捅一刀子。
看她心裡鮮血淋漓的,他才覺得開心暢快。
在回南山公館的路上,江岸的話,一直在腦子裡不斷縈繞。
像是揮散不去的魔咒。
江岸說:“付迎多年輕啊,就算她再跟陸淮南三四年,也才25歲,你不一樣,再過幾年就三十了,三十的女人家世再好也過得會很難。”
他還說:“一個小三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而你這個明媒正娶的老婆,卻過得窮山惡水的,阮綿,你自問心裡甘心嗎?”
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是。
江岸的這些話,實實在在像是擰開阮綿心鎖的那把鑰匙。
她痛的同時,也幡然醒悟。
這麼多年的青春,她憑什麼?
但阮綿也怕,怕江岸是拿她去試探陸淮南的誘餌。
試探他的底線在哪。
回到家中,樓上燈沒亮,預示著陸淮南不在家。
見她進門,張媽把剛煲好的雞湯端上桌:“太太,你回來得正好,這雞湯剛煲好沒到十來分鐘,先生打過電話了,說是路上……”“張媽,我要跟他離婚了。”
張媽楞在原地。
緩衝好幾秒,才茫然無措的問:“這不是好好的嘛,怎麼要離婚?”
阮綿拉凳子坐好。
趁著陸淮南沒回來,她想把話說個透徹。
嘴角抹著絲笑意:“早先就決定的事,因為奶奶生病耽擱了,他有自已愛的人,我也要準備出國進修,近來一切的和諧都是裝的。”
她長舒口氣,看向張媽:“張媽,你是我當年親自從奶奶那要的人。”
阮綿說:“一直以為你服侍我這麼多年,都是儘心儘力,等離婚後陸淮南如果要你在這繼續乾,你就接著乾,要是……”
她頓了下聲。
終究還是決定說:“要是他讓你走,你來找我,我給你補錢。”
“太太,我不要那個錢。”
玄關處傳來開門聲。
陸淮南冷峻的麵龐,在看進來時,閃過一抹溫軟。
他身形高大,站在門口幾乎將半開的門外景致,儘數遮擋。
明明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阮綿卻有種被門外溢進來的冷風,吹傷了眼睛的錯覺。
眼眶裡酸酸脹脹的。
霧氣打了轉。
她把臉扭轉開:“張媽,今天做了我最愛吃的番茄排骨嗎?”
張媽回過神:“做了做了,我特地去新會買的新鮮小排,這就上。”
阮綿一般下班回來,會直接上樓洗好澡,換身清爽的衣服,再下客廳吃飯。
這是她雷打不動的習慣。
陸淮南掃了一眼,見她連身上那件外套都沒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