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嗎?”
男人聲線低微磁啞。
努力勸自已平心靜氣,平了半晌,阮綿口吻如常道:“我車壞了。”
“等康堇這陣子忙完,我讓他陪你去店裡挑一輛。”
他沒問壞在哪。
也沒問怎麼壞的,一句挑一輛。
“我想買輛好點的車。”
她暫時開的那輛奧迪A4,在陸淮南麵前,也確實不算什麼檔次好的車。
陸淮南一邊脫外套,一邊瞄她問:“自已心裡有沒有想好的?”
“帕拉梅拉吧,這款就挺適合女人開的。”
提起這種要求來,阮綿覺得自已好矯情。
“行。”
吃完飯,她擦了擦嘴角:“我先上樓去洗澡。”
陸淮南沒抬臉,嘴裡悶悶的應聲“嗯”。
他在拿著手機不知回誰的信息。
阮綿上樓,打開保險箱,取出全部家當,七七八八有十幾來條項鏈,七八顆戒指,跟一些昂貴的純金手鐲,其中那塊碧玉是陸老太奶送的。
她單獨拎開。
剩下的全部倒在床上,價格從高到低,一一排列開。
這些年陸淮南待她其實不錯,買的東西也都很有檔次。
隨便戴一條出去,那都是排場。
但她怎麼看,怎麼覺得刺眼辣心。
比起付迎那套三千萬的彆墅,這些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的玩意。
陸淮南說買就買,大手一揮,豪金一擲。
五百萬的離婚賠償,他都斤斤計較,說她不配。
心像是裂開條口子,這燕州初春的風不斷往裡溢。
大致掃了幾眼,阮綿估摸著這一床值個兩三百來萬。
“怎麼?收拾東西,想打包跑路嗎?”
不知何時,陸淮南站在房門外,他雙臂環抱,目光玩味又嘲諷的打量她麵前那一堆飾品:“阮綿,我打進門就覺得你不對勁。”
她也不想裝了。
既然江岸敢告訴她,就說明他不怕她跟陸淮南攤牌。
或許他更希望她攤牌。
阮綿挺直腰杆,目視著男人,聲線平平:“我這算什麼,都不如你給付迎那套彆墅的一個廁所。”
陸淮南的眼裡,快速一閃而逝抹複雜。
她沒捕捉到那是什麼。
男人唇線繃緊,抿得筆直。
沉默了半晌,他壓迫性十足的問:“誰跟你說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這種事還用得著人家跟我說嗎?”
沒人跟她說,那就是她……
陸淮南聲音再往下低沉兩個度:“你跟蹤我?”
“不好意思,我沒那個興趣,也沒人跟我講,隻是偶然間去你公司,在樓下聽某個員工提了一嘴,就這麼巧給我聽著了。”
她自認為自已理由找得特彆好。
陸氏那麼多員工,陸淮南總不能耗儘心力去一個一個問。
況且這種事,也不好直白露骨的問。
多丟份啊!
阮綿篤定了陸淮南不會開口查。
他目光深沉的看著她,神情特彆的怪異。
直到十秒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