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他是知道她難受,他故意在外邊抽煙。
陸淮南似在那邊輕歎了口氣:“阮綿,等我回去,就一天,到時候你想知道什麼,想問什麼我都告訴你。”
阮綿心更痛了。
起碼這些年以來,她沒聽過陸淮南這樣說過話。
情緒在這一刻拉滿。
他是在求她嗎?
是在求她原諒嗎?
還是在懇求她給他一點時間?
話音落下的數秒,阮綿都沒再開口說話。
她單手捂臉,哭泣聲憋在喉嚨裡,難受到快逼瘋她。
耳畔是男人低沉又疲倦的嗓音,陸淮南說:“相信我好嗎?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你能接受的解釋,不會等太久的。”
臉上一會熱,一會冷。
眼睛一閉,淚如雨下。
她怕自已一開口,聲音會出賣她。
阮綿打死都不想在陸淮南麵前哭。
她做不到。
自尊也不允許。
腦仁在陣陣發疼,阮綿抬起頭,透過車窗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海麵,她忽然很想笑,笑無聲的蔓延到兩邊嘴角。
她扯動著唇瓣,說:“我等不了,陸淮南,我等不了。”
“對不起。”
“我不要對不起。”
“就一天時間,你可以在離婚協議上添加任何你想要的要……”
阮綿冷聲打斷:“這次不行。”
她也是頭一次固執到,令陸淮南覺得頭疼。
彼此間再次陷入沉默。
阮綿往後靠得更深了幾分。
她把臉抬到更高,直視前方的眼睛無光渙散:“我等你兩個小時,如果你不出來,我會用自已的方式處理這件事。”
“阮綿,我們……”
“陸淮南,這次我不會再跟你討價還價。”
她等得夠久了,忍得也夠久了。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半天,晚上我去找你。”
聽起來,這像是他能做出最後的讓步。
阮綿油鹽不進:“兩個小時,我晚上要回燕州。”
真要是跟陸淮南離婚,她有很多的事情要處理。
包括離職。
包括打包行李。
包括海港阮家的關係。
她還要必須去趟薑家,跟薑輕慈父母見一麵。
以及蔣警官那邊。
所有的事情都迫在眉睫,刻不容緩。
“我現在走不開。”
終於,陸淮南攤牌了。
“那是你的事。”
明明阮綿什麼都知道,她卻一句不說。
陸淮南沉默片刻,忽然低笑的問起她:“阮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你問,我可以解釋……”
“我知道,但我現在不需要解釋。”
說完,阮綿直接掛斷了連線。
陸淮南接連又打過來三四次,她沒接,最後乾脆關機。
不過在關機前,她給他發去了詳細地址。
阮綿在江岸的車裡等到半小時後。
沒等來陸淮南,把康堇等來了。
那輛深黑色的邁巴赫停靠在拉法三米多遠,康堇開門走下車。
或許是男人天生的占有欲,在康堇開車靠近時,江岸已經先走到了這邊,他勾起那雙狐狸眼,玩味深長的看著他,好生的漫不經心又挑釁。
“康秘書。”
康堇在往車裡看。
他偏偏站在車門邊,死死的擋住對方視線。
江岸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