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南馬上采取措施,把知道這件事的人嘴一一封上。
起碼在眼下,阮文斌的事不能爆雷出去。
與此同時,阮綿趕到警局。
蔣警官給她倒杯水,兩人進到裡邊去談。
她眼底是忍不住的欲求:“蔣警官,是不是我媽的案子查到可實行的證據了?那我現在需要做點什麼嗎?比如補充……”
“阮小姐,你先冷靜點。”
阮綿深吸幾口氣,儘量讓自已臉部表情看上去,足夠平穩不亂。
“你爸的事情,現在不能施行抓捕。”
這話的潛台詞是:有證據,但是不能抓人。
阮綿一口惡氣頂到喉嚨口,她理所應當的想到了陸淮南。
哼笑聲濃烈:“什麼意思,是讓我眼睜睜看著凶手在外逍遙法外,卻不能碰他嗎?陸淮南是不是從中插手做過什麼?”
“是為了保護你。”
“……”
阮綿笑意加深。
蔣警官蹙眉,耐心解釋:“你父親涉嫌性質很惡劣的詐騙,如今很多人在背後盯著他,倘若現在他落網,你覺得你會跑得掉嗎?”
有種恍然大悟的錯覺。
像是所有不解迷惑的事情,在這一刻徹底解開。
阮家再是落魄,到底也是有家底在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可孟賢清病重時,阮文斌連醫藥費都不肯掏。
恐怕不是不肯,而是掏不出。
事情的嚴重性,遠超乎於她的想象。
耳畔依舊是蔣警官公式腔中帶著三分安撫的話:“我跟淮南通過電話,一致覺得這是目前來說最好的辦法,當然並不是不抓。”
如果真是這樣,那陸淮南的做法是對的。
一旦阮文斌的事情爆雷,她無疑就是羊入虎口。
在燕州沒有靠山,是很難生存的。
收起情緒,阮綿低落的問道:“他為什麼幫我?”
“你是他的夫人,幫你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阮綿回去南山公館的路上,滿腦子都在回蕩著蔣警官這句話。
這個點,張媽已經睡下了。
書房的燈大開著,阮綿知道陸淮南在裡邊。
她脫鞋換好,把衣服掛在玄關門口的衣架上,去廚房倒了杯水,手機在另一邊手掌心叮咚的響,連續響了好幾聲,異常刺耳。
半杯水下肚,她才舉起手機查看。
全都是陸淮南的信息。
他說:這件事不要緊,彆擔心。
他說:你要是能信得過我,交給我來處理。
他說:隻是暫時不考慮抓人,不是不會抓。
他還說:上來一趟?我們聊聊。
喝完剩下的半杯水,阮綿放好杯子,關上櫥櫃門,轉身上樓去書房。
深夜的書房裡,意料之外的沒有半點煙氣,陸淮南埋頭坐在辦公桌裡,手中捏著支筆在批文件,一切看上去都那般歲月靜好。
橘黃色的燈光落在他頭頂,一片金輝。
“我都不知道該謝謝你,還是該恨自已。”
阮綿麵露自嘲。
陸淮南沒想到她開口竟是這句話。
丟開手裡的筆,他隨手弄好那一疊厚重文件。
抬起臉的動作慢幽婉轉,入目是女人那張淒美得隻剩下美感的臉。
他問:“外邊那些人可都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