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阮綿鬨成這樣收場,其實算起來也算體麵了。
陸淮南說:“沒有。”
“我看得出你喜歡太太,太太也對你……”
陸淮南蹙眉,睫毛也跟著動了動,他把臉直接往下埋,沉聲道:“張媽,去廚房幫我另外拿點菜來,這個白粥太清淡了。”
他平時喝粥從不加菜。
並且按照燕州習慣,飲食向來都以清淡為主。
家裡根本沒有備用的下粥菜。
張媽一把年紀了,知道他這話什麼意思。
陸淮南不待見這話。
張媽進廚房翻了一圈,最後找到一罐阮綿放在櫥櫃裡的酸黃瓜罐頭。
陸淮南嘴挑,這是誰都知道的事。
偏偏他今天連酸溜溜的醃黃瓜都能吞得下,甚至臉部一點情緒波動都不帶,像是在喝口水那麼簡單。
實際上隻有他自已知道,那有多難吃。
多為難他。
也虧了這罐酸黃瓜罐頭,讓他心暫時沒那麼痛了。
手機就在桌上,陸淮南做了好幾次動作想去抓起,打電話給阮綿。
但他不確定,袒露心聲會不會給她造成莫大的困擾。
會不會認為他又是故意不肯離婚,找的借口。
會不會又給他安上卑鄙無恥的罪名。
坐在車裡,默了許久的神,阮綿心態才回歸到平常的一半多,起碼不會難以見人,她翻開手機,給陸淮南發了條提醒信息過去。
隨後打響車,開往民政局的方向。
陸淮南那邊一直沒給她回信。
快到民政局的時候,她打電話給他:“到哪了?”
“十分鐘後到。”
“好。”
對麵一直沒聲音,隻是偶爾響起一道導航聲,等了幾秒鐘,確定他不會開口,阮綿才掛斷,把手機塞進口袋,拎上手提包下車。
難得的是天公作美,今天天氣豔陽高照。
阮綿進去的腳步緩慢有度。
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的人並不算多,今天是工作日。
她進門時,站在前邊也就差不多四五對。
找了個角落坐下,入目是自已的鞋尖,她看得有些出神。
連陸淮南是什麼時候趕到的,什麼時候走到她麵前,阮綿都毫無意識,抬眸與他目光四目相對:“來了,去排隊吧!”
她起身,瞬間就聞到他身上重到難以承受的煙味。
阮綿鼻尖微不可見的蹙了下。
不過她沒說話,徑直繞開他走到隊伍後邊去排好。
陸淮南還算好說話,跟著她走過去。
一對顏值爆表的夫妻站在一塊,吸引來不少目光。
周圍人的視線,時不時往兩人這邊撇,更多的是阮綿身上,她一套西服穿得英姿颯爽,看上去不像是來離婚的,更像是來打仗的。
打的還是勝仗。
“那女的長得那麼漂亮,還離婚,真不知道怎麼想的。”
其中有人說了聲。
“漂亮有什麼用,說不定是中看不中用。”
“有錢人的世界理解不了。”
聲音很輕,但還是儘數入了兩人的耳中。
聽得站在最後排的阮綿眉頭緊鎖,她順著聲音望過去,眼底上挑眯起。
反倒是陸淮南清醒又無謂的說:“這些話聽聽就行,當真就是給自已找不痛快。”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