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蔣自北波瀾不驚的麵孔下,稍有遺漏。
陸顯儘收眼底:“蔣小姐這個時候趕回來,是不是知道他要離婚?按照蔣小姐的性格善良,肯定不會願意橫插在兩人之間當第三者。”
他刻意加重善良兩字的音。
聽似誇獎的話,實則是嘲諷。
蔣自北不動聲色:“我並不知道他離婚的事情。”
“蔣小姐這些年經曆了什麼?”
陸顯問。
陸淮南看不懂的,他都能看懂,也包括蔣自北的心機。
蔣自北微不可聞的吸口氣:“陸少,我沒得罪你吧?”
氛圍到了這個點,話也說到了這個份上。
陸顯笑笑:“明眼人都看得出,你對四哥餘情未了,隻是不知道這情分裡,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意,再者說事隔多年,你確定他還愛你?”
此話一出,彼此間的氣味類似火藥。
蔣自北額角青筋隱現,臉色微紅。
她努力壓了壓:“我聽不懂你這話的意思。”
陸顯不著痕跡的收斂起打量:“他喜歡阮綿。”
蔣自北艱難吞咽唾沫,眼底的紅暈愈發濃烈。
“你跟我說這些乾什麼?”
“蔣小姐能容忍得了,自已愛的男人心裡有彆人?”
蔣自北有些看不懂陸顯,分不清他到底是敵是友:“你到底想說什麼?”
陸顯雙手平放在大腿上,身姿往前稍傾,壓低嗓音道:“我是想幫你,幫你徹底永絕後患。”
對於無事獻殷勤的事,蔣自北表示沒那麼可信。
她久久無聲。
陸顯自顧而說:“你還有兩個小時做選擇,阮綿晚上八點的飛機去澳洲,你考慮好要不要去找她這一趟,把陸淮南所有的事告訴她。”
蔣自北隻覺得渾身氣血都在上湧。
她有些情緒不受控製,紅著眼問:“什麼事?”
“蔣小姐,事成之後,我要你幫我辦件事。”
蔣自北沒那麼好忽悠的。
她本身也不信任這個不熟的男人。
陸顯為了博取信任,他繼而道:“我保證這件事,能讓阮綿恨陸淮南一輩子。”
蔣自北滿眼都是貪婪跟**,隻是她不開口明說。
陸顯:“你要他的人,我隻要他手裡的一份文件。”
“什麼文件?”
“鴻海集團跟陸氏合作的海灣開發文件。”
海灣的開發,日子一天天提上日程,陸淮南近半年時間都在為這件事操勞奔波,遠赴外地出差探班調研,也算是費儘心力,嘔心瀝血。
這個合作一旦辦成,他就是陸氏板上釘釘的接班人。
蔣自北驀然發笑:“你想拉他下馬?”
“那就看蔣小姐給不給力了。”
蔣自北有種被人扼住喉嚨的錯覺。
她走了這麼多年,其間發生了很多事。
她的名聲,包括她的身體,都不乾淨。
陸淮南能不能接納她,會不會如初那般待她,都是後話。
當陸顯跟她說陸淮南愛上阮綿的那一刻,她已經承受不住了,更彆說彆的更殘忍的事實。
“好,我答應你。”
陸顯嘴角笑意加深:“蔣小姐果然是個敞亮人,那我也不來虛的,阮綿的母親唐望清當年是被她父親親手勒死的,而見證這一切的是陸淮南。”
蔣自北屏了下呼吸,眉心蹙起。
陸顯說:“也就是說,當時他選擇袖手旁觀,沒有打電話報警,眼睜睜看著她母親咽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