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沉寂了許久,江岸抽了一口又一口的呼吸。
半晌過去:“小時候我爸媽工作忙,經常沒時間照顧我,都是家裡管家跟喬爺爺把我照看到大,對於愛人我確實不懂,以前也很懵懂。”
“但我對你是認真的,一千萬個認真的心,我想跟你好好的,我也在慢慢的學著怎麼去愛一個人,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
江岸從未跟一個女人說過這些話,言語之間透著緊張。
阮綿在想。
她是不是對他過於苛刻了一些。
畢竟他第一次交付真心,很多事情上沒拿捏好分寸,情由所原。
阮綿一眨不眨的回道:“你帶我回家,那你想好怎麼應對父母了嗎?”
“我喜歡的,他們不會反對。”
“我跟你外邊那些女人可不一樣。”
這次,江岸思忖了片刻,不過三秒鐘:“綿寶,你不用這麼提醒我的。”
“我不是提醒你,我是想告訴你,那些女人你父母不乾涉,是以前他們都知道你愛玩,你不會在她們身上留心,玩個個把月也就自然散了,他們沒必要操心。”
但她不同。
麵對這樣的不同,江南跟他母親能同意嗎?
像江家這樣的大家族,最看重的不就是名聲。
她是二婚。
前夫還是陸淮南這種人物。
一個圈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江岸為愛不顧一切,可不代表他父母也一樣。
放在任何一個有頭有臉的人家,彆人都會掂量再三,更何況是江家。
江岸攬過她的胳膊,探身過來親她,親了會,把唇貼在她耳後皮膚上,親昵得很,聲音裡也溢出些許疲憊:“這些事,我會辦好的,你不用操心。”
“嗯,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對阮綿來說,她逐漸習慣了江岸這般的靠近。
此時,在昏暗的樹蔭下。
賓利的車身匿在暗色中,形如被黑夜吞噬入喉。
一根煙忽暗忽明,寥寥青煙飄出車窗。
漆黑的車內,空氣凝固成一團。
陸淮南不說話,坐在駕駛座的康堇也沒敢擅自開口,但眼前的一切,他都全然看在眼裡,替他感到心酸難受。
阮綿笑著打江岸的車上下來,迎著光將他目送離開。
她轉身回樓的動作乾淨利落得很。
“陸總,咱們還等嗎?”
康堇很早就開車過來了,在這起碼等了三個小時。
陸淮南是來等阮綿的。
車裡還放著幾個小時前,他特意去點福記親自買的椒鹽蝦。
她最愛吃椒鹽蝦,這個愛好,陸淮南記了很多年,原本他是半點椒鹽都碰不得,聞了味道都想吐,為了她,他硬生生把自已造反的胃都改了過來。
這些年,阮綿在澳洲過得好不好。
康堇不知道。
但陸淮南在燕州過得如何。
沒人比康堇更懂了。
與其說度日如年都不為過吧!
手指的煙掐掉,眼看天要下雨了,悶熱得不行,陸淮南嗓音帶傷:“走吧,先回家。”
至從他把南山公館賣給陳堇陽之後,陸淮南回老宅的次數與日俱增,每回回去,陸老太奶都會纏著他,問關於阮綿的事情。
問他什麼時候把她叫回來。
到了她這個年紀的老人,總歸是想看到子孫後代和和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