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南在阮綿家樓下,連續蹲了五天的點。
有一天,他喝多酒從飯局上下來。
商衡都看不下去了,抱怨連天的勸誡他:“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這把年紀,怎麼還跟十七八歲的人一樣,陸淮南,你真拿愛情,拿個女人當飯吃了?”
陸淮南眼都沒睜,薄唇沉沉下壓。
商衡氣得說也不是,不說又難受。
他歎口氣,臉上還算鎮定:“康堇,調頭回去。”
陸淮南扶住身前的車座,臉潮紅,酒意深重:“不準調頭,開去城郊。”
“你真是不把自已命當回事。”
商衡看得心窩子疼,眼不見為淨,半路下的車。
在醫院開了一天的會,阮綿腰酸背痛。
到家時,臨近十二點。
她扶著腰杆,另一隻手夾著手機,打車裡鑽出來:“好了,我到家了啊,等我上樓給你發微信。”
伸懶腰的功夫,餘光掃到入口處,緩緩停進來的一輛黑色邁巴赫。
這邊是城郊。
地段好不過市區,環境好不過半山腰的彆墅,住在這邊的人,大多都是買不起寸土寸金市區的外地人,像賓利邁巴赫這類的豪車很少見。
阮綿多留了個心眼,他盯著那邊看。
她也想過會是陸淮南。
但沒想到真的是他。
“阮小姐。”
康堇下車與她打招呼。
阮綿毫不遲疑的點了下頭,視線在車裡轉一圈,她知道陸淮南在裡邊,故意沒說破:“你們來這邊有事?”
康堇頗為為難:“是這樣的,陸總想見見你,他在車上,你看……”
她心酸酸麻麻的,又有點脹疼。
所以,陸淮南今晚是特意來這堵她的嗎?
片刻的酸麻過後,內心隻剩下一片冷靜。
她仰了仰臉:“有什麼事嗎?”
“陸總喝多了。”
今早,阮綿才對接了富山國際的注資,黃正想額外再加錢的,被她跟李錦心一致攔住,這個錢好拿不好還,誰也不是傻子。
富山國際就是把雙刃劍,玩不好能自斃。
康堇小聲說:“阮小姐,實不相瞞,陸總他已經在你家附近守了快八天了。”
話入耳,阮綿不由得渾身一顫。
這麼說,這些天江岸每日送她回來,都被陸淮南看見了。
她鬼使神差的,怎麼也不敢抬眼去看那扇車窗玻璃。
覺得很窒息。
“你就去見見他吧!”
“十分鐘,半小時後,我要回家處理一個視頻會議。”
康堇立馬拉開車門,請她上車。
陸淮南坐得像尊雕塑,冷不丁的坐在那抽煙,滿車都是濃烈的煙味,逼得人咳嗽,阮綿一邊腳都跨上車,硬生生退了半步下來。
門沒關嚴實,拉開到一半。
通風後的空間,稍微要好一些了。
“那天晚上不好意思,我喝多了,沒吐你身上吧?”
阮綿開口,聲線特彆的平靜。
這樣的開場白,顯然不是多優秀。
她蠕動唇瓣,再次發聲:“你那晚上是什麼時候走的,怎麼都沒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