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電梯上升,到頂層vi病房。
阮綿也沒看透陸淮南是用的什麼辦法,讓她一路暢通無阻的。
她精神狀態不好,肉眼可見。
陸淮南也一直沉壓著一張臉,唇角繃得很鋒利,她無意間抬眸,看到他眼皮顫動,僅此兩三下,便把情緒收斂得平穩從容。
江岸住在頂層私密性最好的那間病房。
門前站著兩名黑西裝的保鏢,身板魁梧健壯。
但比起氣場來,這些人隻是看上去個頭大,有蠻力,真要跟陸淮南比較,就顯得弱了不是幾個層次。
“先生,請止步,這裡不能進。”
陸淮南不動聲色:“我是來見江董的,麻煩幫忙傳個話。”
保鏢不認識阮綿,自然沒去看她,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兩人麵麵相視了瞬,左邊的說:“那您等一會。”
見對方態度鬆懈,阮綿知道,她今天見江岸有望了。
進去的保鏢,沒到三分鐘折返出來,跟隨而後的便是那個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江南,他氣質很好,是儒雅斯文那一掛的,父子兩截然不同。
儒雅的父親卻培養出一個桀驁不馴的兒子。
江南正如他名,哪怕是兩鬢斑白,該有的帥氣依舊在。
他今天穿著一身特彆正統的中山裝。
眼底微紅,江南越過陸淮南,看了一眼阮綿,話是對陸淮南講的:“陸總找我有事?”
“確實有點事想找江董幫忙。”
陸淮南坦率直言。
江南今年將近六十歲,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曆過,他一眼看出兩人此行而來的目的:“要是想見江岸的話,這事沒得談,陸總請回吧!”
“江董就這麼確定跟我沒得談了?”
阮綿站在身後,她沒看到此時陸淮南眼底的堅定。
江南看在眼底,心裡不知作何感想。
三秒有餘,他決絕的口吻鬆動幾分:“陸總可否去休息室聊?”
說完,江南徑直邁步休息室的方向,其間都沒跟阮綿打過招呼。
“進去吧!”
陸淮南轉身叫她。
她還被這聲音驚了瞬,唇角微微抽動,嘴裡的那句謝謝,怎麼都沒說出口。
“不用跟我說謝謝,你說的,我是罪魁禍首。”他的聲音唯有彼此能聽清,陸淮南站在她麵前,身影形成一道罩子,從頭兜到底的將她蒙住。
隨後,阮綿被江家的保鏢領進門。
vi病房空間有她家兩個客廳大,裝潢設施簡單。
白床單,白被套,白色的沙發,白色的茶幾。
一眼望去整片潔白。
落地窗前擺著一個類似榻榻米的小台,上邊放了各種各樣的鮮花水果,那叫一個百花齊放。
這就顯得雙手空空趕來的她,格格不入。
江岸已經醒了,醒了一天了。
身上插滿各種醫療儀器,渾身能動的,就是那雙眼睛跟嘴。
阮綿走到門內,距離病床還有一道欲遮欲放的藍白色簾子,見她沒提腳的準備,保鏢喚道:“小姐,您不進來嗎?”
她一心隻想著他能醒過來,沒想過見他要說什麼。
那一刻,阮綿猶豫了。
因為她不知道自已的出現,對於江岸來講,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可顯然她沒有反悔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