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躺在病床上,聲音懨懨的從裡邊傳來:“阿定,你讓她進來,我有話跟她講。”
“請。”
黑西服保鏢再次請她進門。
阮綿腳下僵了僵,腳步沒跨動。
這時,江岸的話再次入耳:“怎麼?費儘苦心來見我,人都到門口了,不敢進來還是突然反悔?”
其實他知道,阮綿會來看她的,但他沒阻止葉慧琳攔她的路。
或許江岸也想用這樣的方式,跟她徹底斷乾淨。
她深吸氣,來回做了三次,雙腿終於有了點知覺。
打她越過那道簾子,江岸的目光就直勾勾盯在她身上,多日未見,再見到她,江岸還是會覺得心痛難擋,像揉了一把辣椒麵進心窩子。
火辣火辣的難受。
他佯裝無意,努力勾起嘴角:“找我有事?”
“來看看。”
“陸淮南帶你來的吧?”
頓了半分多鐘:“嗯。”
江岸低笑一聲,那笑聲讓阮綿覺得很諷刺,說不出的心塞。
江岸說:“也是,在這燕州恐怕也隻有他能搞定我爸媽,不過阮綿,我很好奇,他不是一直跟我對著乾嗎?現在我這樣,對他來說是大好時機,他為什麼要幫你?”
她開口,卻沒聲音。
江岸努力艱難的梗起脖子,試圖讓自已眼前的視野更寬闊一些。
阮綿壓住滿心窩的酸澀勁,道:“你沒事就好。”
“我當然沒事。”
“好,那我……”
“阮綿。”
她剛轉身,他忽地叫住了她。
阮綿身子呈現一個側身而站的姿態,江岸聲音不重,喉嚨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卡著,吐聲不太清晰:“你不會真以為我有多愛你吧?”
她腦子嗡地一聲響,瞳孔緊縮。
下一秒,依舊是江岸那高傲的話語:“跟你玩了這麼多年,不過就是作為男人的征服欲,後來我想想,其實自已也沒那麼喜歡你。”
他笑了,阮綿卻連哭都哭不出來。
江岸道:“對了,你跟陸淮南和好才好,你兩這輩子就該鎖定在一塊,阮綿,你太高估你自已了,我身邊比你好的,比你漂亮的多的是。”
她知道,他身邊從來都不缺女人。
你要問阮綿現在是什麼感覺,她感覺天他媽都翻了。
阮綿定定的站在那,許久臉色都沒緩過來。
像是受到什麼強烈的刺激。
江岸一句接一句:“怎麼不說話?是覺得我這話太刺耳了嗎?”
他問:“還是說,你現在突然又喜歡上我了?”
他還說:“那我告訴你,我從一開始接近你就是為了報複陸淮南,都多大人了,怎麼還信這世界上男人的嘴?陪你玩了三年,也該跟你攤牌……”
“不可能。”阮綿猛地轉身,眼裡好多霧氣:“你騙人的。”
江岸特彆不屑的告訴她:“不好意思,騙了你這麼多年。”
眼淚擠到了眼眶處。
阮綿其實是無法麵對江岸這些話的,在她心底裡,她一直覺得是她愧對於他。
“江岸,你彆逗我了行……”
“阮綿,走吧,彆再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