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好久,靜謐的氛圍維持到再不開口說話,那股氣氛要炸掉。
阮綿抹了下眼角,她扭過頭去:“怎麼重新開始?”
陸淮南半垂下臉,眼底的愧疚深不可測:“如果你忘不掉過去,我不會逼著你去忘,我沒有資格,也沒有那個權利對你有什麼要求……”
“你下車吧!”
她已經在開門了。
“不。”
陸淮南伸手撐住車門,怕她把自已推下去。
阮綿眼淚暈開,隨時要墜落。
她猛地轉頭,定定睨他:“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大家都是成年人,陸淮南,你不是不懂的。”
陸淮南咬住牙根:“罪犯在定罪前還有一次為自已辯解的機會,你就這麼給我定了死罪?阮綿,這樣是不是有點太狠了?還是說你心裡……”
說到這,他頓住兩秒:“根本就沒有我的位置了。”
這是她跟陸淮南在車庫的第二次爭吵。
依舊沒有臉紅耳赤。
卻讓人覺得無比窒息。
阮綿覺得自已仿佛被扔進一個罐子裡,蓋上蓋子,密封性的容器中空氣不流通,她快呼吸不過來,快憋死了。
“是嗎?”陸淮南重複問她。
不斷的咽唾沫,這是她唯一能用來緩解情緒的動作了。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她看到他那雙細長的眼裡,滿是滲紅,像是布了一層淺淺的血水。
各種情緒交織在其間。
看得人好生心疼難受。
而陸淮南一眨不眨的瞧她那張白皙,但冷漠的麵孔,質問她:“是還是不是?有那麼難回答嗎?還是你明明在意,可你想要在我這掰回一局,故意刺激我。”
聲音越說越啞:“你知道的,隻要你想,彆說是掰回一局,一輩子都行。”
阮綿一度覺得這樣的他很瘋。
可是人跟人,一旦關係破裂,信任坍塌。
想要重新建立起來,何其之難。
就像眼下,她根本看不透陸淮南對她是真心表白,還是一時的歡心,又或者說是男人那點占有欲,征服欲在作祟,彆說她了,有時候連他們自已都搞不清。
偏偏,她不想那麼稀裡糊塗的開始一段新的感情。
況且眼前還是舊的人。
這必須得慎重,再慎重。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相信你呢?”
聞言,陸淮南狠狠的倒抽口涼氣。
是啊!
他憑什麼?
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已張口說出的話,阮綿這個當初的受害者,就會義無反顧的信他:“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說完,她再補充道:“也彆在樓下守我。”
“好。”
阮綿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怎麼抓都抓不住的風,自由不羈。
風有自已的方向,它時而刮起狂風驟雨,時而又是風平浪靜,你永遠都無法用**去抓住,觸碰到它,你也無法判斷她想去的方向,可它的存在是實實在在的。
你能感受到。
看著陸淮南離開的背影,落寞憂傷。
阮綿把視線偏開,努力的安撫自已躁動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