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南頭發不打理得正兒八經時,有種平易近人的懶倦氣質。
“明晚上真的過來?”
阮綿:“如果不出意外,能。”
心裡想得都快發瘋了,若不是現在項目開工,他實在走不開,連夜都能開車趕回去找她纏綿。
但同時,陸淮南也心疼她,不免多問一句:“工作上沒影響吧?”
“你話都說了,現在問我這個是不是有點馬後炮?”
“心疼你嘛!”
阮綿目光深沉幾分,聲線也變得低了些許:“聽說鹽城那個項目要住在村裡,你在那邊吃喝住行都還習慣嗎?”
“關心我啊?”
她發現,跟他這人說話,有時候挺費勁的,阮綿白眼都快翻爛掉了,陸淮南湊近點屏幕,滿臉都是得意又顯眼的笑:“除了沒有你,彆的都習慣。”
“算盤珠子都快打到我臉上來了,陸淮南,把你那副嘴臉收收吧!”他立馬聽話的收斂起。
陸淮南這人生存能力一直強。
鹽城沒比燕州差到哪,要說也就是稍微冷一點。
這個時候,燕州十七八度,鹽城不到十度。
比這更冷的地,陸淮南都去過。
“綿綿,明天過來記得多帶點衣服,這邊有點冷。”
他突如其來的溫暖,還令阮綿挺不自在的。
“嗯。”
“早點休息。”
阮綿雖然不舍,可時間確實是不早了:“你也是。”
掛斷電話,陸淮南望了個多小時的天花板,瞌睡才稀裡糊塗的滲到腦子一星半點,睡著過去手裡還握著手機,力道捏得死死的。
早上起來手酸得不行。
方以禾起得比他還早,拎著兩袋早餐過來敲門。
陸淮南刷牙到一半。
對方也很習慣,絲毫不覺得男女獨處的尷尬,隻是方以禾不比旁的俗女,她把分寸尺度拿捏得剛剛好,不會讓你有絲毫的察覺不對勁,甚至有時候還欣然接受。
方以禾拎開餐盒的蓋子,一一擺整齊。
“學長,今天我們還是去那邊巡查嗎?”
陸淮南已經洗好臉,整理得差不多了,對鏡係上領帶。
他提步到客廳,隨眼朝餐桌看過去。
方以禾以為他會多少誇兩句,實則陸淮南沒有話,態度也是不太受用的。
他徑自去冰箱拿了杯礦泉水,喝下兩口:“你今天跟著他們過去,我有點事。”
聞言。
方以禾表情僵持,愕了半瞬,快速恢複:“是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私事。”
陸淮南本也打算跟她打直球,不遮不掩:“準確說,是我女朋友晚上要過來,我想著去買點東西給她。”
許久,方以禾臉都是僵硬的。
她儘量維持如常:“那我晚上得……”
“以禾,有些話我得跟你說明白。”
陸淮南一眨不眨盯著她的臉,任她是半點細微表情波動,都能儘收眼底,方以禾還算鎮定從容,她笑著:“學長,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跟我講。”
其實,這時候她能猜到他要說什麼,隻是在賭。
在賭他是不是用這樣的方式試探自已。
陸淮南彎腰放下手中的水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