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
“應該哦?”
他偏頭,視線怔怔的看著她,眼神抓馬得很。
阮綿吞進口唾液,嘴裡泛起淡淡的甜腥味:“往後一兩個月,我暫時都沒排到大的手術項目,大概率不會有臨時變故。”
她的保證,陸淮南不信。
他冷不防的問出一句,與此話題八竿子打不著邊的話:“你想打算把醫院辦成什麼規模?”
“先站穩腳跟,擴展規模的事還沒想過。”
陸淮南悶悶嗯了聲,沒了下文。
“怎麼了?”
“沒事。”他淡淡的:“奶奶在國外過得還好嗎?”
從她回來燕州,偶爾陸淮南也會問起那邊的情況,但大多時候隻是禮貌性的寒暄關懷。
阮綿聽得出,他語氣不同於以往的任何一次。
“在慢慢恢複,我請了專業的醫生團隊照料她,除了心理上的一些問題以外,身體都挺不錯的。”
陸淮南視線灼熱:“阮綿,想過接她回來嗎?”
雙手緊握方向盤,他看到她右手的小臂肌肉微微浮動。
陸淮南把話說到明處:“反正你也沒打算跟家裡和解,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出套房子,請人照顧她老人家,以後你跟奶奶不會再沾染阮家半點關係。”
嘴上說著不顧阮文斌的生死。
實際上,阮綿私底下多次打探過他在外邊的生活。
關係能斷,但畢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父女。
他們身體中流淌著繼承一脈的血液,就好比他跟陸鴻文。
正是經曆過,他才更懂得阮綿的感受,至於她去見過阮文斌,這件事,陸淮南也是知道的。
他還曾伸出過援手。
阮文斌出獄,跟妻女離散後,一直在外漂泊流浪,得過一日是一日。
她說:“再看吧!”
車停下,四周燈火通明,隱隱綽綽的光線透過車窗玻璃照進來。
也照亮了彼此的臉。
陸淮南呼吸很穩定,反倒顯得她氣息重。
那場電影本就看得疲乏,阮綿抻著懶腰,解開安全帶下車,順手去抓手機,卻不然抓到一塊硬物,回眸一看,是他大腿,她猛地把手收回去。
手機拽在他手裡,陸淮南得意的朝她晃晃:“幫你拿。”
說來也怪。
明明什麼都做過,什麼都見過。
連他身上幾塊腹肌,多大尺寸,她都清楚得很。
一些事情上,還是會不自覺的心跳臉熱。
“嗯。”
阮綿喉嚨冒著火似的燙,輕咳兩聲,下車關門。
她沒拿鑰匙。
開門時,陸淮南故意磨蹭,道:“我給你的鑰匙,你不帶在身上?”
阮綿撩著眼皮,眸子半露:“下次一定帶。”
“算了。”他臉色耷拉著,去拽她的手,一陣操作把指紋錄用上:“鑰匙拿來備用,以後過來直接用指紋開鎖,更方便點。”
她哪有這麼多心眼子,陸淮南不在,她也不會主動過來的。
有些東西該不該越界,阮綿心裡清楚得很。
跟他走進去,她輕車熟路的換好拖鞋,屬於她的東西,一直都被放在規定的原處,隻要她不動,幾乎沒人敢去動。
即便是上門清潔打掃的保潔阿姨,陸淮南都有特意交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