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陸淮南獨處的時間,總是嫌短。
他工作忙,忙得滿世界到處飛。
吳靜甚覺不滿,打她跟他結婚以來,吳靜上下就見過這個外甥女婿不到三次麵,她思想還算是開明的,按照老一輩的思想,那就是男方不重視。
女方家得被各種戳脊梁骨。
不過,不管旁人怎麼議論,影響不了夫妻間的感情。
陸淮南人雖在外,心時刻掛念她。
電話視頻,問候寒暄每日都準時準點的到達,毫無意外,哪怕他應酬到醉死,也會讓康堇跟她講。
入隆冬後,秦翠府的房子正式搬遷入住。
阮綿的肚皮也日漸隆起。
行動上變得越來越吃力,她懷頭胎比人家要費勁得多,估計生也是不太好生的。
吳靜總在她耳根子旁說:“這保準是胎男孩,我當初懷唐衍也這動靜,男孩子在媽媽肚子裡總是要比女孩來得皮實,喜歡折騰。”
阮綿跟陸淮南不重男輕女。
無論是男是女,她們都會很愛很愛。
吳靜說多了,她有時候也覺得煩,時不時反駁兩句。
吳靜也會拿老掉牙的話,講:“話不能這麼說,陸家產業這麼大,總得要個兒子繼承的。”
“舅媽,你這話我不愛聽,兒子能繼承,女兒就不能了?”
時時,吳靜也會被她懟得噎語,氣鼓鼓的跑去廚房做飯。
考慮到月數越來越大。
醫院的工作暫停,隔三差五她會去走動巡查,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家裡養胎。
陸家上下派了幾個傭人來過,陸淮南也請過保姆,都不太合她心意。
說來也怪,她就是覺著不熟悉的人,住在一塊都彆扭勁。
醫生說這是有些孕媽的情緒導致。
她倒覺得,是孩子認生。
這話雖然說著玄乎。
那日,張媽來家裡,阮綿怎麼都不敢想,陸淮南把人重新聘請回來。
好多年不見,兩人拉扯著有說不完的話。
張媽女兒結婚,家裡又添了個寶寶。
說起來時,她滿臉溢彩:“照顧孕婦孩子這方麵,我經驗比那些考過證的育兒嫂熟練得多,我女兒那會做完月子就去工作,孩子跟她都是我一手照顧的。”
不知道陸淮南使了什麼招,把人再找回來。
但這於阮綿來講,確實是一份不小的安心,用人這一塊,尤其是這種**的事,還是熟人更襯手得心的。
她到孕晚期胃口不好,張媽每天費儘心思,變著法子給她做菜。
上到蘇杭菜係,下到粵湘贛。
阮綿以前不太能沾得了辣味,勉強能吃個粵菜的微辣。
近幾天像是換了個胃,無辣不歡,吃到嗓子眼冒火,還饞那口酸辣魚。
張媽端著菜出來,笑盈盈的:“看來肯定是個漂亮的閨女。”
阮綿吃得熱乎,嘴裡都冒著熱氣:“誰知道呢。”
張媽:“現在這年代不講究這些,是男是女都好,不像我們那個年代,非得生到兒子為止。”
張媽也是時代的受害者。
她那時正是不得已生兒子,落了許多不死,卻折磨人的小毛病。
她老公走得早,後來一大家子的孩子,老人都靠著她一副單薄的肩膀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