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不是沒提醒過她。
她該恨的是自己才對啊!
雙手死死的摁在大腿兩側,指尖嵌入到掌心的肉裡,發出陣陣疼痛,芩書閒都沒鬆口,好像是要借著這般的疼,來緩解心臟的痙攣抽痛感。
隻有轉移注意力了,你才不會那麼在意某一處。
好半晌功夫,芩書閒蠕著顫抖的唇:“我不怪你,換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的。”
或者這就是深愛吧!
所有的事情,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他(她)沒事。
聞言,江岸狠抽走一口呼吸,吞咽的唾沫泛起陣陣苦澀。
他知道芩書閒得做多大的心理建設,才能說出這番話。
那是這個世界上她最親的人,她的母親。
坐在車上,芩書閒總是昏昏沉沉的,時而靠著車窗在睡。
不睡的時候,大多數也是盯著車窗外發呆。
江岸覺得,搞得好像他都要重新再認識一個芩書閒似的,說不上來的難受。
車在服務區停下,已經臨近淩晨一點多鐘。
兩人打海港走後,一直滴水未進,江岸一個大男人倒沒什麼,身體強健,忍忍也就過去了,但芩書閒忍不得,她本身就有輕微的胃病,胃病發作可不饒人輕鬆。
她也很配合,跟著他下車去服務區。
江岸就怕她情緒上有什麼想不開的,一直寸步不離的跟隨。
上洗手間也是隨在門外等她。
“嗚嗚嗚……”
隔著一堵牆壁,江岸嘴裡的煙尚未抽掉三四口的功夫,聽到洗手間裡隱隱約約傳出來的哭泣聲,哭聲很輕,不仔細聽還真難聽到。
起先他都以為是幻聽,側耳再聽,才聽出是芩書閒的聲音。
他沒急著貿然的衝進去找人。
此時,麵前路過進門的女子。
江岸上去叫住人,從兜裡抽出包紙巾給她:“裡邊是我女朋友,她家裡剛出了點事,可能情緒不好哭了,我不好進去,你幫我拿紙給她好嗎?”
女子看他兩眼,不像是壞人,便伸手接過來。
他沒想過這樣的方法湊不湊效,就是試試。
約莫兩分多鐘的樣子,芩書閒紅著雙又腫又澀的眼睛出來。
江岸二話不說,什麼都沒問,徑直抱住人。
“還難受想哭的話,咱們去車裡好不好?”
這個季節的燕州還是很冷,像這樣的服務區又沒有供暖,她鼻尖挨著江岸胸口的時候,他都能清晰感覺到一陣冰涼。
江岸邊牽著她往外走,時而扭頭去看她的臉。
芩書閒這會還算好,哭也哭過了,那股勁算是徹底泄了下去。
上車關上門,他一邊幫她揉手,一邊用乾紙巾給她擦拭眼淚。
她臉蛋兒小巧得令人心疼,巴掌那麼大小,原本還有些圓潤,眼下是隻能看到明顯鋒利的下顎線條。
且不說她,這些事折騰得江岸也是夠嗆的。
拿下沾濕的紙巾,江岸擰開水給她喝:“先喝口溫水緩緩勁。”
彆的不怕,就怕這種關鍵時刻凍壞了身子。
情緒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芩書閒一頭紮進江岸懷裡,雙手緊緊摟住他腰,哭聲也緊隨而來,她哭得壓抑又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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