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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樉沒有理會袁珙的苦苦哀求,他向劉勉吩咐道:‘以錦衣衛的名義發出駕帖,讓寧波府以妖言惑眾之罪將袁忠徹下獄。’
劉勉抱拳答道:“卑職馬上去辦。”
眼見家裡有幾口人都被錦衣衛調查的一清二楚,袁珙哭著求饒:“王爺,我兒子今年剛滿七歲,他…他大字都不識一個啊。”
家底殷實之人到了八歲才會進入私塾開蒙,七歲的孩童跟文盲沒有什麼區彆。
朱樉嗬嗬一笑:“不認字啊?不認字一點都不打緊,隻要你兒子不是一個啞巴就行。”
“他既然會開口說話就能公開非議皇上,你說我說的,對嗎?”
“……”
聽到這句話,袁珙徹底無語了。
他發現秦王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栽贓陷害一個七歲的孩童妖言惑眾,這是人能乾得出來的事兒嗎?
袁珙暗罵:“秦王,你還是當個人吧。”
袁珙剛想說話,朱樉又打斷了他。
“現在擺在你麵前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讓你兒子去蹲大牢,等著秋後問斬。”
“另一個是讓你兒子當我女兒的貼身伴當,我可以保證他將來不愁吃喝。”
“說不定等你兒子將來長大了,有了出息,還能出人頭地,當上司禮監的大太監呢?”
“司禮監的大太監?”說到底不還是一個太監嗎?但凡是家底殷實之人都不會讓自己的子嗣去宮裡當個太監。
對於隻有一個兒子的袁珙來說,這跟斷子絕孫有什麼區彆呢?
袁珙哭喪著臉,說道:“王爺,還有第三個選擇嗎?”
朱樉嘿嘿一笑:“那你可是問對人了,本王這個人向來都是菩薩心腸。”
“……”
袁珙很想問他一句:“你老人家是地藏王菩薩轉世嗎?”
可惜的是袁珙現在壓根就不敢開口。
袁珙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謝恩。
“王爺能夠放過犬子,在下感激不儘。”
袁珙剛一說完,朱樉笑著問他:“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放過你兒子呢?”
“那王爺的意思是?”袁珙的臉色發白,上下嘴唇都在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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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樉嗬嗬一笑:“來人給他一張賣身契,讓他用一兩銀子的價格把他兒子袁忠徹賣給我。”
聽到秦王吩咐,劉勉剛出門不久,回來的時候,他的手上多了一張賣身的文契。
劉勉把契書放到了袁珙的麵前,看著地上的那張賣身文契。
袁珙的一張老臉成了苦瓜,“王爺能不能打個商量,我跟你交代清楚,你把犬子放了行不行啊?”
朱樉說道:“袁先生,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處境。你現在的身份是一個階下囚,你兒子是本王看重的宦官之才啊。”
袁珙在心中暗罵:“神他媽的宦官之才,真讓兒子當了太監,斷了列祖列宗的香火,老袁家的祖宗還不把棺材板都給掀了啊?”
跟讓兒子當太監相比,袁珙突然覺得讓兒子賣身為奴也不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
好歹能在他袁珙百年之後,清明時節能有後人給他上墳,不是嗎?
一想到這,袁珙沒有絲毫遲疑,拿起筆在賣身契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簽完名字,袁珙又用印泥,在賣身契上按下了他的紅手印。
劉勉接過袁珙手中的文契拿到了秦王麵前。
朱樉瞥了一眼,滿意的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