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正是那三個素未謀麵卻派兵參戰的敵手。
奧托身披鎖子甲、一臉胡須、手握鋼劍的形象,給了三個首領極大的恐懼。再看看這些羅斯人吧,他們確實是瓦良格人,和傳說中的形象一模一樣!
“跪下!”本是充當翻譯的耶夫洛,代表奧托勒令道。
此三人連帶隨從紛紛跪趴餘地,說明自己的來意。
聽得翻譯,奧托再看看那些拉著一些皮革的馴鹿雪橇,不由感慨那三個部落很聰明。
這一切留裡克正是等著眼睛旁觀,在他的身邊則站著泰拉維斯和賽波拉娃兄妹。
“那三人都是誰?三個首領?”留裡克問。
“是的主人。他們是巴坎(極寒)、泰爾霍(橡果)和奧赫多(大熊)。”
一些有些奇怪的名字。
留裡克聳聳肩,問:“你都認識他們?”
“隻是聽我父親說過。我們和他們是朋友,所以”
“怎麼樣?”留裡克追問。
“所以,他們才會出兵幫助我們打仗。主人,希望你不要怨恨他們。”
“那就要看他們的作為,他們最好是忠誠的仆人,”留裡克不再多言,他一甩脖子轉身就走:“你們兩個不要再在戶外逗留,跟我進入屋子。”
如今,留裡克自然而然的安排這一對兄妹做自己的跟班,由於兩人非常的配合,弄得留裡克心生恍惚感,好似彼此早就認識。
留裡克首次聽到了那三個首領的名字,他不覺得這有什麼意義的。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留裡克完全知曉,所以他第一時間帶著跟班回到溫暖的半地穴房屋,也就是曾屬於泰拉維斯兄妹的家,也就是灰鬆鼠部落首領寒酸的宅邸。
不一會,三個首領以及仆從,在手持劍盾的羅斯勇士的“護送”下,進入到預設的議事會場。
坐在獸皮墊子上的奧托一副趾高氣昂姿態,房間內還站著二十多名身披鎖子甲的武士,更加彰顯了羅斯人的赫赫武德。
如今,科文人所有的部落首領極度罕見的齊聚一堂,這一刻,縱使大家平日裡有著諸多恩怨情仇,大家都成了羅斯人的奴隸。
客套和虛與委蛇的話,奧托沒心思、沒理由和這些失敗的奴隸說。
他直接以羅斯大首領的身份,擺明了自己的要求,耶夫洛則在一邊竭力的同聲翻譯。
“你們這些科文人,現在都是我們羅斯人的奴隸!對於臣服者,將得到我們的庇護。對於叛徒,將被殺死。”
“你們三個首領,居然派遣軍隊攻擊我們。你們有罪,看在你們認罪的態度很好,我可以給你們寬大。”
“我們羅斯人是你們所有人的主人,但是我並不打算直接控製你們。灰鬆鼠部落將被帶走,身下的四個部落將繼續待在你們現有的土地。”
“我認定鮭魚之主部落,為剩下所有部落首領。凱哈斯,代表我們統治你們。”
“除卻灰鬆鼠部落,你們剩下的四個部落必須儘到仆人的義務。你們每個部落,每年必須給我們羅斯人進貢兩千張鬆鼠皮,如果做不到,就將遭遇我們的討伐。你們沒有拒絕的權力!你們必須給我們繳納貢品,鬆鼠皮少一張都不行。”
“作為交換,如果外人攻擊你們任何一個部落,都是向我們羅斯人開戰。據說存在塔瓦斯提亞人,這群人如果攻擊你們,我們羅斯人會主動攻擊他們。”
奧托如此說著,各個首領聽著真是如坐針氈。
“你們還有什麼想法嗎?”奧托故意問。
場麵詭異的冷靜了一陣子,終於有一名部落首領,弱弱的說:“偉大的偉大的羅斯人。因為戰爭,我的部落幾乎死了所有的男人,你命令我們每年拿出兩千張鬆鼠皮的貢品。實在,有些困難。”
奧托突然拔出寶劍,金屬的嗡嗡聲嚇了靜坐圍觀的留裡克一跳,也幾乎嚇尿了五個首領。
奧托的劍直指那名說話的首領,嚇得那人幾乎癱在地上。
“你們有什麼困難?難道是因為我們殺死了你們的男人?”
趴在地上的首領結結巴巴說:“偉大的羅斯人。我們損失了太多的男人。我的隨從都是一些男孩,我的族人甚至缺乏漁夫。一年兩千張鬆鼠皮”
奧托當即嗬斥:“住口!這就是你的理由?不如我們帶人斬殺你們所有人,這樣你們以後也不用再繳納貢品,因為你們都死了。”
那個首領艱難的爬起來,他知道討價還價已經毫無意義。
這一刻留裡克能感覺到自己老爹的霸氣,雖說父親的要求明顯就是不講道理,但老爹做事都是奔著羅斯人獲得利益的立場。
留裡克覺得父親的決意過於苛刻,畢竟就是沒有戰爭,五個科文人部落合起來的人口,也就四千人規模罷了。經曆了一連串的戰爭,留裡克估計到所有死掉的科文人,人口已經超過了一千人。剩下的人口裡,一批人還要永久性離開此地。
剩下的的科文人,按照奧托的要求,這些人無論老幼,每人每年都要進貢四張鬆鼠皮。
留裡克甚至覺得本地區有那麼多鬆鼠可供科文人捕捉嗎?
雖然覺得有些不合適,留裡克什麼話都沒說,畢竟羅斯人需要展現主人的權威,這些被征服的家夥們需要無條件的恭順。完成一個苛刻的納貢義務,即是長期對他們實力的放血,避免理論上的做大反攻,也是透過苛刻的任務,迫使他們展現忠心。
奧托最後重申自己著急所有部落首領的唯一理由:“你們四個部落,每年必須在秋季之時,進貢給我們八千張鬆鼠皮、如若完不成,就會遭到我們的打擊。”
沒有人敢質疑敢反駁,任何有實際意義的理由,在奧托這裡都成了無意義。
但奧托的要求還沒有完。
這次,奧托針對的就是那三個派遣援兵增援,結果被羅斯大軍殺得近乎於全軍覆沒的部落。
“我聽說你們三個部落養了一些馴鹿,可有此事?!啊,你們都不用是說,我知道你們肯定有。現在我命令你們納貢一百頭馴鹿,還有你們儲備的乾草。我還要你們提供二十輛馴鹿雪橇。如若你們完不成這個,必將遭遇我們的討伐。”
關於鹿的事情,其實都是梅察斯塔說的。事到如今,梅察斯塔已經顧不得和三個鄰近部落平日裡相對和諧的關係,為了在新主子麵前努力的給自己的族人們帶來跟高的保障,他拚命的抖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可謂把自己的朋友賣得很徹底。
科文人的馴鹿,大部分就是從北方養鹿人手裡搶到的。
野生的馴鹿還需要手段馴養,與其抓野生的,那還不如搶掠他人馴鹿好的。搶掠與征服,這些概念科文人都清楚。隻是他們還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被大海西方的瓦良格人全部征服,更想不到的事,那些養鹿人早已投奔了瓦良格人。
各科文部落了解到的情況就是這樣。
等於說,當羅斯人宣布對所有科文人的征服後,芬蘭地區的北方,直到北冰洋的海邊,都成了羅斯人的地盤。
奧托以羅斯人首領的身份,宣布自己是所有養鹿人、所有科文人的主人。
而留裡克,將繼承這一切。
留裡克不禁想著,奧托之於羅斯部族,分明就是一位英雄人物,是一位深沉的開拓者。反觀自己,也許是礙於這渺小的身軀,整個人還是太保守了。
“不行。我必須比奧托還要強勢,我必須帶著羅斯人大軍,打下大大的疆土。整個芬蘭,整個拉普蘭,整個摩爾曼斯克,都是我的!都必須是我的!哦,以後還得有卡累利阿。”
其實呢,留裡克知道奧托做出這樣的宣稱後,拉普蘭地區,摩爾曼斯克地區,和奧盧河流域,因為這些地區有限的居民要麼是人數稀少且裝備窳劣的戰五渣,要麼就是仆人,羅斯人的宣稱有著非常現實的意義。
那三名首領垂頭喪氣的離開了,他們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權力,隻能帶著羅斯人的野蠻命令,駕馭著卸下所有禮物的馴鹿馬車奔向自己的部落,被迫湊齊羅斯需要的貢品,並在三天時間內趕回來。
若是耽誤的期限,便是對羅斯人的背叛,奧托威脅自己的懲罰說到做到。
三個首領不敢違抗,因為,他們已經徹底喪失了反抗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