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押一群高貴者就能讓彆的蘇歐米人好好帶路?留裡克至少注意到了,經過了持續一天半的航行,河流的流向有了明顯變化。
畢竟是水往低處流,芬蘭中部的湖泊群地勢僅僅比沿海地區高一點而已,湖泊群的周圍到處是冰蝕而成的土丘,就如同海綿一樣年年吸收大量的冬季融雪,源源不斷給湖群蓄水形成現實意義的水塔。高地的“水塔”引出徑流,現在羅斯船隊就航行在通向南方河流入海口的水道。
因為是順流而下,這支龐大隊伍提前一天就抵達了蘇歐米人的核心庫帕博卡,這座屹立於湖中島的貿易中心。
留守的人們大吃一驚,接著劃著船亂竄,許多人逃入密如蛛網的水道藏到他人不知的地方。
廣個告,真心不錯,值得裝個,畢竟可以緩存看書,離線朗讀!
站在甲板的留裡克無異那些逃跑的漁船,就招來神情複雜的烏科,命令道“我是你的主人,這就是你的家園嗎?很不錯,我很喜歡。”
聽這話說得,就仿佛羅斯人想劫掠似的。
烏科非常高情商地勾著頭示意“大人,我會提供所有人的食宿物資,還會給……給戰士們提供女人,滿足他們男人的……的需求。”
這話說得也太卑微了,如此恭順的表現甚至讓留裡克有些厭惡。
他想罵這個烏科沒骨氣,可不得不說這個老小子是一條忠犬。
“女人們?我的兄弟們已經在塔瓦斯提亞弄到了女人,還被做了刺上了名字。他們暫時不需要新的女人,你隻要提供足夠食物和貢品即可。”
烏科長舒一口氣,再一想起這群羅斯人對塔瓦斯提亞女人的所作所為,他也後頸發冷。
那叫刺青嗎?用小刀劃破皮膚再抹上碳粉?女人疼得鬼哭狼嚎,可羅斯征服者一定要這麼做,據說那些所刺出的圖畫實際是一些文字,代表著“施刑者”的名號。這舉動,不就是給馴鹿烙上圖案證明誰是其主人嘛!
所以,千萬不能惹怒這些人!
羅斯大軍在靠近湖心島庫帕博卡的一處稀樹平坦的湖畔紮營,長船紛紛衝灘,繩索細著船艏龍頭,另一邊係在大樹上。
那些蘇歐米人應該完全臣服了,不過保持該有戒備是一支軍隊必須的操作。
留裡克照例將重武器從船上卸下來,分散安置在營地的四個角。
雙人鋸和大斧迅速伐木,大量簡陋木棚和麻布帳篷在快速建設。
其實羅斯人當然可以侵占本地人的住宅,隻是遠道而來的他們已經適應了有地板的木刻楞,再去睡蘇歐米人的草棚子如何習慣?那樣,還不如兄弟們自己建造一個野戰營地,謹防可能的偷襲。
羅斯人這邊剛剛開始建設,很快烏科和那些村莊首領按照要求,就開始劃著獨木舟來向羅斯營地贈送新鮮的漁獲。
當夜,天空繁星璀璨,湖泊倒映著星光月光,就在一處湖畔這裡可謂燈火連成片!
那是留裡克下令故意大肆點燃的篝火,許多篝火隻不過是無人看管的燃燒鬆枝堆,他又做了疑兵策略,故意震懾廣大的蘇歐米人。
蘇歐米人主要在湖心島庫帕博卡與其附近地區居住,沿著通向大海的河流還有一些村莊。
他們看似一個占有廣袤領地的族群,其實總人口也才兩三萬人,庫帕博卡和周邊區域就定居多達一萬五千人,主要的蘇歐米村莊就在這一範圍內。
那些歸來的村長首領連夜帶著男人們回到自己的村子,不得不連夜挑選十多名秀女送到羅斯人這裡。
如果能換來和平,交出一批女人是可以接受的結果。再說,一些男人們可是一直留在塔瓦斯塔盧,去控製當地的塔瓦斯提亞剩下的女人們。如果說女人是這一蠻荒時代的資源,無論的羅斯人還是蘇歐米人,大家都在基於動物性的本能去爭奪呢。
還是這一夜,烏科非常慶幸那位羅斯公爵留裡克隻是要漁獲,羅斯人許諾大軍不登島,集市不會遭遇破壞真是太好了。
他的家就安置在湖中島上,即便現在貴為羅斯人冊封的貴族,在故鄉他仍然隻算是一個家境殷實的富家翁。
他的小女兒赫爾米(意味寶石)不過十五歲,這女孩已經到出嫁的年齡,給她選定一個如意郎君本就是做父親的責任。
大量外人進入湖區,他們乘坐的居然是瓦良格人才有的船隻!湖中島之民人心惶惶,許多人想要逃離,見得大量劃著獨木舟的族人登島報平安,混亂也就消弭了。
赫爾米有著飄逸的黑發,打磨得非常光滑的琥珀項鏈掛在脖頸,她一身花紋布身得體地套在身上。她已經學會了一個女人當有的諸如烹煮食物、縫紉皮革、做麻布的工作,亦是覺得劈叉打水也是她必須要做的。
高貴的排斥勞動的貴族小姐?她還沒有這方麵的認知,倒是她在期待父親為自己選中的男人是個好男人。
她與母親、哥哥迎出家門歡迎父親,忽然間,赫爾米的眼神就看到那湖上飄蕩的大船,尤其是一艘巨船大得不可思議。
“爸爸,你終於回來了。你們去塔瓦斯提亞,一切順利?”
看到依舊漂亮的小女兒,烏科突然間情緒複雜,他雙手搭在女兒的肩頭,目睹著女兒疑惑的神情愣是半天說不出話。
直到進入家中,他立即提及有關女兒終身大事之事。
“我已經決定了,赫爾米,你的男人名叫耶夫洛,一個強壯有可靠的戰士。”
“戰士?”赫爾米撥開頭發,驚得捂住了嘴。
“是咱們蘇歐米戰士,不過……”烏科終究是長歎一口氣,向期待知道這些日子過往的家人們說明自己在北方的遭遇,以及那些遠道而來瓦良格人船隻的緣由。
事實令人震驚,驚得家人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他的兩個兒子都在質疑,長子更是覺得父親這是在引狼入室,次子覺得可以組織男人們發動一場偷襲。
“你們都是蠢貨!”烏科毫無征兆地暴怒,拎起陶罐就砸向兒子們,又站起身指著鼻子罵“你們知道嗎?塔瓦斯提亞人!五千人……不對!六千個戰士全被瓦良格人殺了!至少兩千名女人被擄走!那些瓦良格人是羅斯人,就是每年在我們南邊海域遊弋的可怕船隊的主人。他們毫無損失,塔瓦斯提亞就此毀滅。你們兩個不動戰爭的蠢貨,我和你們的叔叔們可是出賣了太多東西,才換來和平。”
烏科這不僅僅是在罵兒子們,也是在罵自己、在罵蘇歐米如此弱小,隻能像一條狗般忠於主人換苟活。
此刻的赫爾米乾脆被嚇哭,抱著母親不知所措,而她的母親也是一樣的無助。
稍稍消氣的烏科坐下來,有隨手招來女兒。
“明天,我會帶你去羅斯的營地。放心,你的男人也是咱們蘇歐米人。那個耶夫洛在做羅斯首領的侍衛長,那位戰士沒有婚姻,你注定是他的正妻。你要快點給他生下孩子,這樣咱們的家族就能永固現在得到的權勢。”
烏科說了這麼多話,赫爾米聽得懵懵懂懂。
她本是對自己男人充滿期待又極為害羞,現在她隻得顫巍巍道“我……我會的。”
“啊!乖女兒,彆怕,至少對於我們的家族,你會是一位英雄。你會拯救咱們蘇歐米,也隻有你能做到。”
烏科的如此感慨,女孩是更加聽不懂。
赫爾米還能說些什麼,隻好點點頭示意如果這是命運,自己會接受。
scrpt();/scr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