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這種歡迎讓狐狸兄弟感覺很違和。
畢竟是去了氣勢恢宏的特裡爾大教堂,那厚重的羅馬時代建築可比科布倫茨修道院強上百倍。寬敞雄偉,若是外層鋪上大量彩色玻璃就更好了。藍狐心裡做了盤算,他計劃將自己在特裡爾的見聞告知留裡克,希望羅斯能修善新羅斯堡的大神廟,要做得比特裡爾教堂還要雄渾。
“哦!papa!”藍狐也擺出商業式的微笑,親切稱呼巴赫伯特“爸爸”也無所謂。“你們的生活一切安好?真是太好了。”
“我的孩子們,恭迎你們的回來。你們一定取得了很大的勝利,真是太好了。”
“當然。接下來,我該去修道院懺悔了。哈哈。”
藍狐此言有著極強的戲謔成分,他也的確有意懺悔,就如他出征前所言“反正日後悔過就好了”,此來就是要落實此事的。
巴赫伯特的老臉瞬間拉下來,他作為神職人員因戒律約束不可有粗鄙之語,倒是腹誹了一番這群人的偽善。
“哈哈,你嚇到了?沒關係,我還是要懺悔的,順便跟我說說拿騷村的事情。請問,那邊有什麼大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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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赫伯特實在不想聽一個偽善者的懺悔,卻有必須根據程序流程傾聽這個家夥在特裡爾的“豐功偉績”。他很擔心這群諾曼海盜把當地大主教斬殺,畢竟僅從船隊搬運戰利品的情況來看,他們收獲頗豐。
他故意賣個關子“還是先懺悔吧,我的孩子。主會寬恕你們。”
藍狐再看看小胖頭魚般的老弟黑狐“那就聽他的,我們走吧。”
何為懺悔?最重要的一點正是向神父傾述自己的過往,很多事情的懺悔者會因內疚於自己做過的惡捂臉痛哭,之後請求寬恕並發誓不會再犯錯。
此乃維係道德秩序的一種方案,整個村莊的人們若都是這樣的虔誠懂得懺悔,就可以長久的不出亂子。
且聽狐狸兄弟的懺悔,兩人眉飛色舞地回顧自己所經曆的戰爭,高調宣布自己的勝利光榮。這哪裡是什麼懺悔?!作為傾聽者的神父巴赫伯特在這九月的秋風中渾身冒汗,豆大的汗珠是小帽無法掩飾的,他帶著巨大的壓力去傾聽,罷了還要昧著良心說一句“主會寬恕你。”
那麼,在藍狐、黑狐離開的日子,拿騷村真的有大事嗎?
一樁切實的大事是無法忽略的,畢竟那個男人帶著隨從已經強行在拿騷村暫居了。
結束了傾聽的巴赫伯特趕緊換一身衣服再好好擦一把汗,他震驚於這群諾曼人真的把特裡爾焚毀,將大主教赫托釋放真是難能可貴的體現了他們還沒有徹底失心瘋,這說明他們還值得拯救。畢竟諾曼人都是軍事貴族,法蘭克內戰在教士們眼裡是徹頭徹尾的悲劇,貴族們自相殘殺手段愈發惡劣,而外來的軍事貴族更鮮有顧慮,未來的內戰隻會更加慘烈。
內戰中五花八門的貴族都有自己的想法,哪怕有的貴族已經失了勢,還想做一番掙紮,即便已經落魄仍要維護那高貴身份帶來的光榮。
換了衣服的巴赫伯特調整好心態,在修道院裡他的辦公房舍與黑狐、藍狐提及此事。
“來茵高伯爵去了拿騷。當我押送今年十一稅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已經在村子裡。也許……你們認識這位貴族。”
“他?羅貝爾?此言當真?!”藍狐頗為訝異。
“當然。”
“這個家夥我當然認識。咄咄怪事,確實是來茵高伯爵?我知道他被釋放了,怎麼這個家夥跑到我們的地盤撒野?”
“不,他帶著不足十名隨從騎馬而來,還有乘坐馬車的伯爵夫人和孩子,他們一家子都來了,態度明顯很低調。康拉德神父與他交涉,這些人其實一直住在村子的修道院,確實沒鬨出亂子。”
“真是荒唐。”黑狐不知內情但自己的未婚妻、女男爵索菲亞就在村子裡待著。一個老伯爵騎馬而來,怎麼想都是故意欺負一位年幼女貴族,這簡直是一種挑釁。“我應該驅逐這個家夥!那是我的地盤!”
藍狐自知內情一定非常複雜,他要求老弟稍安勿躁,繼續聞訊“神父,那個伯爵我記得失去了很多權勢,他來乾什麼?偏偏選在我們內部空虛的時間來,我絕得內有陰謀。”
“並沒有什麼陰謀。”巴赫伯特稍稍歎了口氣。
“那是什麼?單純跑到拿騷附近的山林打獵?還是來討要葡萄酒的?”
“是來討飯的。我和康拉德神父聊了聊,我不敢親自聞訊伯爵大人。我獲悉,拿騷過去是來茵高的附庸,伯爵就是來要些生活給養。也許他並沒有什麼惡意。”
藍狐聽得莫名其妙,捏著胡須盤算著,突然質問“難道那個家夥落魄得連飯都吃不到了?去年和我們在北方大動乾戈耀武揚威,他帶著三千騎兵和我們拚命,現在落魄得居然找到我的頭上要飯?讓我相信這個,我寧願相信太陽從西方升起。”
巴赫伯特沒理由為羅貝爾一家辯護,他也僅僅知曉表麵情況,也沒必要知道很多。
黑狐比老哥更為著急,“我的女人還在村子裡,我得保護他。可惡的羅貝爾,這是在偷襲我嗎?”
“也罷。”藍狐拍拍老弟肩膀,“我們本就不會在科布倫茨久逗留,就在這裡過一夜,明早我們走。”
“可我現在就想走。”
“不要多慮了,那個康拉德神父現在正好派上用場。區區羅貝爾,我們的手下敗將,如果這家夥真是舉家跑到咱們的地盤要飯……小子,你該組織一下語言嘲諷他一番。”藍狐戲謔道。
黑狐急迫的心情被藍狐按住,隻能暫且相信那個家夥真是來討飯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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