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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業的說話剛說完不久,隔壁的聶明賢就直立起了身子。
說:“方總,這邊腳踝位置的口子你縫還是我縫啊?還是先打包起來,等上了手術台再處理?”
急診外科診室,要請創傷中心會診,總得有個名頭。
隻是聶明賢這話,讓神經外科的住院總和急診科副主任醫師兩個黃彥都驚訝得合不攏腿了,輕顫著看向了聲音來源,表情糾結難安。
方子業聞言也頗感意外,可也知道這是聶明賢與自己玩笑間的遊戲,聶明賢想要表示自己真的有點厲害,完全不菜。
可能和方子業沒辦法比,可比中南醫院裡的一般血管外科醫生都要厲害一點點點點。
方子業往前走了幾步,認真地看了看踝關節處的口子,應該是被不知名物體刮了一下,僅一道長約5cm,未見太多血跡的不規則創口。
“哈哈哈哈!~”米齊笑著用左手將右手手掌的支具取了下來。
“黃主任你好。我叫聶明賢。”
米齊休假了,暫時沒有急診門診接診權,最嚴謹的就是讓其他擁有權限的人代為書寫醫囑,但病人還是米齊看。
“是吧,回去之後一定要注意休息,適當運動,但不要從事重體力勞動,你這個瓣膜就可以用很久,不會影響你的日常生活……”
又閃爍了一陣對方正在輸入…
做完了這些後,方子業才看向已經打完電話的黃彥:“黃主任,我們創傷中心要急診處理的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我就去隔壁了啊?”
“沒有任何一個東西,是人類的本能,我們人類是沒有高大上的本能的。”聶明賢緩緩吐出的思維,讓方子業終於了解到了不一樣的地方。
“不管什麼時候。”
可以這麼說吧,固然,主動大膽去給米齊做手術,方子業有愧疚的因素在,因為以前他經曆過黃凱的事件。
聶明賢胖臉稍扯,站起來重新去洗了一把手,然後才回:“你的心裡可不是把我當好兄弟,你平時就是這麼想著你兄弟的啊?”
“誰都能陰陽怪氣,我覺得齊哥不能這麼講吧?!~”
可能這就是聶明賢的期待吧。
“如今康複得這麼好,我當然要來找你隨診一下了。”
“我說的是婦科,不是產科啊。”
走在路上的時候,方子業給王元奇發了一條信息過去:“奇哥,急診外科診室有一個創傷患者,急診需要上手術台,我看過了,我們創傷中心的口子不大。”
“我這手有點不方便……”
方子業伸了一下懶腰:“也不是生氣,就隻是覺得吧,這種下意識說出來的話,總會讓人不自覺的破防。”
“當然的,奇哥。”方子業笑著回了一句。
好吧,米齊真是個人才。
嘴裡還濺射出來了唾沫。
比起自己親自診斷,親自治療,學識點的收益肯定要削減了很多。
跟著老師就是老師的病人,那病人隨訪時的成就感,就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還行吧,有一點,但不多。”方子業抿了抿嘴。
唯獨聶明賢。
“子業,這個是二尖瓣置換術後的患者,他說他之前一直在米齊醫生那裡複診,現在沒找到米齊副教授的號,就找這裡來了。”
“那肛腸科就真的是掏糞工,泌外科就是下水道清理工,你們血管外科就是管道工,神經外科電工啊?”
兩人聊到這裡時,方子業還想要再問點什麼,創傷中心診室的門被推開,一個戴著手指支具的中年從門外走進。
【獲得學識點:2301!當前學識點餘額:45201.2!】
方子業則趕緊相互介紹。
身為一個醫生,最開心的事情,就是將彆人都沒辦法解決的病種,完美解決之後,患者再來自己這裡複診。
米齊對這裡,是真的有感情了的,一直坐到了三個人一起在這裡吃了盒飯的中飯,才離開。
王元奇可能是想在後麵加一點字,可刪除後連逗號都沒刪除完。
“你回答的是,這個不適合出現在研究生會場。”
可聶明賢才說完,方子業就站了起來,迎向前去:“齊哥!”
在京都,除了阜外的一群牛人,協和醫院也有一些教授可以和他們打擂台,其中秦學藺教授就是能打擂台的幾人之一。
“你個人的工作,對於家庭而言,就是掙錢的工具。”
“子業,你用這種眼神看我乾嘛?”
“嗯,是的,前幾個月,就是米齊副教授在這裡坐血管外科的急門診,也是血管外科唯一一個能空出來的副教授了。”
“唉呀!~”聶明賢擺了擺手,歎了一口氣。
方子業已經坐下,點擊了一下創傷中心急診就診患者信息,沒有未就診患者,便才看著聶明賢重新擦手:“賢哥,我應該算是比較單純的吧?可能是你把我想得太複雜了。”
米齊還沒走遠,接到了電話之後,一會兒就戴著手外科支具到了診室。。
“黃主任,這位應該是我們前一段時間經常提起過的‘便衣高手’。”說話的是急診科的主治周元真,長期跟著黃彥副主任。
方子業的記憶力還是很好的,重新上前就看了看米齊的左手,左手手掌心處的瘢痕依舊,可如今左手的靈巧性,已經可堪與正常人相比。
方子業道:“奇哥,你捏著我的手抓握一下?”
“我們是好兄弟。”方子業咧著嘴,借用了王元奇剛剛說的話。
兩人正這麼說著時,門再次被扭開,是胃腸外科的方鬆林,他領著一個病人進來了。
方子業再認真地看了看ct結果後,並示意聶明賢也過來看了一遍,聶明賢仍然沒有主動說話,就證明聶明賢是真的將自己剛剛所描述的那些動脈都緊急處理完了。
“不用道謝,我掙了你的錢了,道什麼謝,你是我的衣食父母,該我給你道謝!~”方子業雙手合十。
“我寫個意見……”方子業抓起患者的病曆本,就開始寫了起來。
米齊走後,聶明賢才問:“之前這診室是這位大哥坐診啊?”
“厲害!~”
米齊聞言,靈巧地分彆用食指與拇指、中指與拇指、無名指與拇指、小指與拇指完成捏握動作。
方子業無法體會如今王元奇師兄需要衝破荊棘而付出的努力,王元奇也沒辦法羨慕方子業如今厚實底蘊的閒庭信步,隻需要一點一點地往前走,基本沒人會是方子業身前的絆腳石。
助人為樂,是一種快樂,聶明賢寫得開心。
“換種說法就是,能直接與現實的工具結合起來的理論,叫現實有效理論。”
緊接著道:“今天來診室前,我特意先去了一趟練功房,操作還行,清創縫合打結穿刺術等,都能完成。”
然後比劃了一下,問:“兄弟,我這手恢複得怎麼樣?”
聶明賢總結:“醫院的本質,其實就是一種工具,我們醫生,也就是治病救人工具的一部分!~”
就一點,就足以讓方子業學很久了。
估計是王元奇回到了創傷外科後,就受到了韓元曉教授的‘接見’,說不得還畫了點什麼。
大概過了一分鐘,王元奇才發了信息道:“業哥,我們永遠是兄弟,。”
“進修的?”黃彥喃喃自語起來……
見到來人,聶明賢的第一反應就是站起,並迎了上去:“你好,你是哪裡不舒服啊?”
聶明賢可以在那裡脫穎而出,見識麵,接受到的教育,接觸到的人,接觸到的老師,並非是方子業的經曆可比擬的。
“除去了語言、文字,書本、器械之外,人類有特殊的東西麼?”
“我剛剛操作的時候,沒你那麼離譜吧?”聶明賢有點‘小驕傲’、‘小自豪’。
聶明賢說到這,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啊,我本科期間學的辯論技巧,還是沒有落下的。”
“我們都可以選擇不成為工具。”聶明賢笑了笑。
方子業並不方便直接說明聶明賢的身份,上前神秘兮兮地說:“黃主任,你可還記得上次有一個墜樓傷的患者,大段骨缺損的,說是遇到了一個租房的高手?”
“兄弟我好歹也是為你的手術出過力的,你來這裡看我,還要戳我的窩子,搶我兄弟,這說出去,真不好聽!~”
“子業啊,當一個工具有什麼不好的啊,哪裡需要哪裡幫,按部就班就行了嘛,不要把自己想得太過於高大上。”
方子業用左手拍了拍胸口前的白大褂:“齊哥,你這是乾嘛咯?你就算覺得我手術做得不好,沒必要吐我口水啊?”
聶明賢聞言也就自我介紹:“米醫生,我叫聶明賢,以後請多多關照。”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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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業與之不是同學,並非師兄弟,可以聊的話題也很多。更重要的是,聶明賢麵對方子業時,有一種獨屬於自己的自信,而這樣的自信,會讓兩人的聊天氛圍非常鬆弛。
“任何理論如果沒辦法與其他工具結合起來,就是空紙一張。”
“你在外麵的任何一個地點,都是彆人謀財、彆人賺錢的工具。”
他離開了臨床科室多年,在血管外科的時候,聶明賢也沒有自己的經手病人,最多就是跟著老師。
聶明賢沒有正麵回答:“不錯啊,方醫生成長起來後,都開始考慮整個大專科的名譽問題了,視野高了不止一個維度。”
聶明賢聞言,才終於正色了起來:“米教授,當時您剛好在分會場啊?我就做過那一次,也就是把老師做過的一些東西拿出來分享一下,算不得作報告。”
創傷中心之所以落建,正是因為血管外科的人手不夠,拆除了血管外科的急診診室。
對於這道口子,隻寫了建議及時清創縫合處理。
“這口子等上了手術台再處理吧,病人現在的生命體征還不怎麼穩定,我們就不要浪費其他兄弟科室的會診時間了。”
聊起來了,那話匣子就可以稍微打開點。
米齊說完走開。
米齊不是血管外科的小學生,已經升為副教授的他,當然知道心血管外科的大拿。
方子業這般說話,肯定就是在氣頭上。
他所說的他們,是將來就診的急診患者,有聶明賢和方子業這麼兩個大高手在,肯定可以讓很多很多人轉危為安。
發完了微信後,方子業把局部的創口圖給王元奇發了一張過去。
聽起來沒什麼毛病。
方子業接受到的教育,都是基礎理論非常重要,理論的提升,是其他一切提升的基礎。
當然,這樣的風雲擂台,中南醫院心血管外科的主任都沒達到上去競爭門檻。
方子業將了一軍,米齊不敢反駁。
你還不能說聶明賢的話沒有道理。
與王元奇師兄終究是一點隔閡在,前路漫漫,自己的道路算起來通達,但王元奇師兄的前路,卻還荊棘密布。
敲了敲桌子:“齊哥,你出去吧,不要打擾我的工作。”
方子業聞言,嘴角輕輕地抽了抽。
憤憤不平地嘀咕道:“沒事兒往木匠堆裡鑽什麼?”
“我不知道你對心血管外科了解到底有多少,但我可以明確的一點是,自從介入手術發展起來後,自從人工瓣膜發展起來後,現在的手術操作量,是在不斷降低的。”
方子業說著,直接把米齊推了出去,連帶著門都給關了。
“你要道謝的話,也不要找我這個木匠道謝了,也不要找手外科的裁縫,去外科,找高貴的外科醫生吧。”
嘴巴下意識驚訝一張:“秦教授學生?創傷外科?你們這是搞什麼?”
“反正前後都是坑,相比起你這座坑,吳軒奇的胃口更大一些。”
或許隻有協和醫院心血管外科的教授們有一點點機會。
米齊馬上想起了一種可能性,左右看了看。
米齊隻是說了一句木匠,方子業就炸毛了。
這般後,兩人才往隔壁創傷中心診室走去。
黃彥當然不記得啊,眼神略迷茫之際,急診科的一個主治想了起來,指著聶明賢說。
“像我這樣的人啊,現在也隻剩下跟人混的份兒了,跟誰混都是混,就看在哪裡更舒服一些。”聶明賢開玩笑道。
“這都是什麼年代了,還木匠、裁縫那一套。”
聽到秦學藺三個字,米齊聞言周身輕輕一顫。
“婦科算什麼工?”
米齊便馬上把門給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