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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蘭天羅把搞呼吸內科那位教授搞走的事情,是李源培告訴給方子業的。
在李源培說起這件事之前,方子業對此壓根就不知情。
可現在仔細回顧這件事,方子業也還是覺得頗為荒誕離奇!
蘭天羅就隻是中南醫院的一個小卡拉米,就這麼容易把一個教授給翻了,對方連一點反抗的動作都沒有?
當然,那時候方子業人微言輕,也沒有太大的人脈,自然就沒有去細想這些事,如今回顧,的確會覺得很多東西不合理。
即便是蘭天羅的父親身為外省的教授出麵,估計都是一場撕逼大戰,結果堪比鄧勇教授的另外一尊教授,就直接辭職去了陝省的交大附屬醫院。
洛聽竹從來沒有提及過她爺爺,也的確是她爺爺去世得比較早。
“聽竹,謝謝你給我說這些,不過我覺得,我自己應該可以處理得了,如果真的遇到了解決不了麻煩!”
“那或許就是我真正要改行的時候了,實在當不了醫生,去一個醫藥公司裡當工程師,可能還會更加富貴!”方子業看得很開。
如果有機會,方子業肯定還是想好好地當一個醫生的。
而不是去當什麼工程師。
……
宜市不愧是全國文明城市之一,景色頗為秀麗。
方子業與洛聽竹遊玩了大半天,可謂是大飽眼福。
回程時,已經是晚上的十點二十,洛聽竹道:“我本以為,我是山城人,看慣了大山,來宜市看山水,也就是湊個熱鬨。”
“可沒想到,宜市的景色還真有獨到之處。”
若是生在平原地段,一個小土包就足以讓人覺得美不勝收,可洛聽竹卻是山城人,俞市本就多山,可依舊被吸引到了。
方子業聞言說:“聽竹,說起山,我們巴縣的山才是真的挺高的,如果是夏天,是避暑的好地方。”
“還有恩市的大峽穀,都是如此。”
“不過這個季節過去,就稍微有點冷了。”
方子業說到這裡,司機師傅開口了:“小夥子,你是巴縣人啊?那我們是老鄉啊?你住哪個小區?”
方子業回道:“師傅,我家住鎮裡麵,可買不起縣裡麵的房子。”
“老家是村裡的。”
“住鎮裡麵好啊,空氣清靈,山清水秀的,去縣裡麵就是吃廢氣的,住起來也不怎麼好。”
司機師傅說:“還不是要在外麵討生活?”
方子業沒再回話,而是繼續與洛聽竹聊天,給洛聽竹一邊科普自己家裡的人情關係,一邊大概介紹自己家比較親近的親戚。
這一趟,洛聽竹是要跟著自己去老家的。
到了酒店之後,蘇梟師兄就給方子業再一次發了信息過來,問道:“子業,手術安排在周三你看可以嗎?”
“可以的師兄。”方子業回道。
“誒,好,到時候我親自來接你。”
“明天你和聽竹有安排嗎?沒有的話,我就帶你們去吃農家樂,都是家養的土鴨土雞。”蘇梟客氣地回著,略有些討好的語氣。
“蘇師兄,不用這麼客氣,明天我和聽竹還有行程安排。”方子業回道。
“那行,晚上我在市區裡給你們正式接風洗塵。”
“可不能再拒絕了啊?不然要是說出去,就顯得你們的師兄不太懂事了。”蘇梟先定音了。
……
翌日,早上八點二十分,方子業和洛聽竹才起床。
吃的是宜市比較出名的爆汁湯包,不過味道也就一般。可能也是兩人不太習慣。
吃過之後,方子業就打了車,而後說:“師爺有兩個墓,骨灰是在漢市,宜市有一個衣冠塚,應該是在老家。”
“師奶讓我們過去吃午飯!”
洛聽竹說:“那我們正好早點去幫忙!”
“上樓之前,我們先去一趟菜市場唄?”
“也行。”
……
當方子業和洛聽竹兩人拎著大包小包出現在一個院子前時,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奶奶就推開了門。
方子業因為去過董耀輝老教授的追悼會,自然認識這就是董耀輝老教授的愛人師奶了。
師奶比董耀輝老教授還要大兩歲,今年已經是七十二歲高齡,身子骨還挺硬朗:“小方,小洛,你們來了。”
“怎麼還帶了這麼多東西啊?”
師奶的穿著還算比較時尚,聽說也是大學的教授退下來的,不過是不是漢市大學的退休教授,方子業就不得而知。
“師奶,我們就隨便買了一點,沒有打擾到您吧?”方子業進了院子後,左右打量了一番,發現院子裡被打理地整整齊齊。
獨棟彆墅,有前後花園,裡麵還栽滿了樹,不過十一月份葉片已經斑駁。
“沒有沒有,我這院子裡,好久都沒來生氣了。你們的叔在外地做生意,孩子們也都大了。”
“逢年過節才能回來,我倒是挺喜歡孩子們的呢!”老人說完,就領著二人到了客廳,而後喊了一聲:“小梅,你可以去做飯了。”
“我給你說的那兩小個來了。”師奶熱情地喊了一聲。
“好的,雲姨!”回話的人應該是師奶家的阿姨!
這才對,以董教授的身份,在老家置辦了彆墅,不應該沒有阿姨幫著打理。
洛聽竹和方子業對看了一眼,好像覺得自己又有些自作多情了。
“師奶,你喜歡孩子,怎麼不留在漢市和博叔他們一起住呢?”方子業問。
董耀輝老教授的兒子叫董博,兩人也隻有這一個孩子,三十歲才有了他,今年大概四十歲,比鄧勇要小。
“都在漢市待一輩子了,也沒多大的意思,孩子們都大了,反倒是一個人比較清閒。”
“在這鄉下,竄門都方便一些。”師奶回道。
而後師奶就開始八卦兩個人的婚事,說是兩個人結婚的時候,一定要給她說一聲,她要包一個紅包,趁著還能走動,多蹭點人氣。
不過直到吃飯的時候,叫小梅的阿姨說了才知道,師奶現在還在寫作,除了寫作之外,她還要負責某知名期刊的雜誌審稿,也是一個非常知性的知識女性。
……
待到飯罷,師奶才將方子業和洛聽竹二人帶到了樓上的一間書房,而後把其中一個盒子端了出來。
裡麵擺放著一些筆記,還有兩個u盤,道:“子業啊,我家董醫生提起過你很多次了,他說你算得上是他最出色的徒孫了。”
“隻是中間隔了一輩,有鄧勇帶你,並且你還是董教授的徒孫,他倒是不好直接和你親近。”
在師奶這一輩,即便是夫妻,也有愛叫對方職業的,比如說某某醫生,某某老師。
這是他們這一輩的習慣了。
“師奶,可能是師爺考慮得太多了,我還有些遺憾沒能得到師爺的太多指點。”方子業雙手歸正。
“這裡麵啊,有一些筆記,都是他閒暇的時候寫下來的,聽說這u盤裡,還有一些比較珍貴的資料。”
“他說,如果子業你來了,就把這個東西轉交給你。”
“如果你沒來的話,等到幾年之後,讓我把它轉交給鄧勇,鄧勇應該也會給你。”
“他還說,這裡麵的一些東西,都是他的一些設想,有些東西當不得真,有些東西,或許可成,就當是為子業你提供一條思路了。”
聽到這裡,洛聽竹和方子業對看了一眼!
一位老教授格外珍視的東西,還有一些想法,全都留了下來,這是一筆不菲的財富啊。
董耀輝老教授可不是什麼菜鳥教授,以前也是中南醫院骨科的一方巨擘,中南醫院能夠有如今的地位,都是靠著他們這一輩打下來的江山。
長者賜,不敢辭。
方子業都沒有想過要拒絕,當時就站了起來,鞠了一躬:“謝謝師爺,謝謝師奶。”
師奶就把盒子閉上了:“沒有什麼好謝的,我是水利院的,也做過學術,腦子裡也有很多想法。”
“我非常清楚,如果你們真的可以把董醫生的這些想法現於世界,這是這輩子最大的欣慰了。”
“我們科研人,每個人都遺留有諸多的遺憾……”
“遺憾難解啊!”師奶這般解釋著。
“師奶,我會好好地拜讀師爺留下來的筆記的。”方子業真誠回道。
方子業與董耀輝老教授的接觸不多,但他離開之前,給方子業說過的話,還有就是他拜托董博叔交代下來的話,都讓方子業受益匪淺。
而且,董耀輝老教授這一輩子,也算是一個非常純粹的醫生了。
就算是離開之前,也是給方子業非常生動地上了一課。
救人,是一個光榮,高尚的事情。
有人對其惡意揣測,說是他想要救贖自己,得以善終。方子業對此說法,完全嗤之以鼻。
去你mlgb的!
這種說法一看就是想要挑撥離間的。
方子業不止一個師奶,楚老教授的愛人,從來沒有說過董耀輝老教授的不是!
就這一點,就確定了很多東西,兩家沒有什麼仇怨。
反而是身為學生一輩的鄧勇和袁威宏,每個人的心裡,或多或少地有點糾結且過意不去。
一個事實。
楚老教授的意外離世,的確對自己的師伯們,還有袁威宏造成了比較大的傷害。
師奶帶著方子業和洛聽竹去看了董老教授的衣冠塚,兩個人都買了香和紙,誠摯地在墳前燒過。
腦子裡不斷地湧現著董耀輝老教授還在科室裡帶組的情形。
祭拜之後,師奶就說:“小方,小洛,你們自己去玩吧,今天你們能夠聽我嘮叨這麼久,也是難為你們了。”
師奶很精慧,知道兩人來隻不過是為了見一見董耀輝老教授,彆無他意。
隻是師徒一輩!
現在這個社會,也不可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就要在她這個師奶麵前儘孝。
親孫子和孫女都做不到的事情,她也不會要求方子業和洛聽竹二人陪著。
她活了這麼大年紀,很多東西都經曆過,也都看開了。
“師奶,有機會再來看您!~”方子業和洛聽竹在門口與師奶作彆。
師奶遲疑了一下,還是撫摸著方子業的右手手背道:“小方,不管你心裡怎麼想,董醫生心裡都是有你這個徒孫的。”
“他說過了,你可以大大方方地說你是他的孩子。”
“去吧,你們年輕人,可以玩的地方很多,逛逛街啊什麼的……”
……
洛聽竹有點感傷:“師爺他們這一輩人,都好純粹啊?”
“明明師奶是很想有人多陪陪她的。”
“可能是看破了很多東西吧,而且她也不孤單。”
方子業也唏噓感慨:“子女愚則堂前儘孝,子女尚則遠走高飛!”
“我們以後可能也要習慣這一點,能夠陪伴的,可能就是夫妻兩人了。”
方子業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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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沒有那麼上進的話,或許現在也是在父母的身邊,讓他們享受兒孫滿堂了,可也免不了嘮叨。
你在身邊的時候,彆人也會拿你比,說誰家的誰誰誰多好多好。
“師奶最後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啊?”洛聽竹問。
方子業搖頭:“也不太清楚到底什麼意思,應該是說,或許師爺能讓我站在他的肩膀上吧。”
“畢竟師爺也算是我們中南醫院的榮譽標杆之一了。”
“不過我聽懂了,也不打算這麼做。”
不止一個師父,就必然不止一個師爺。
方子業很遺憾自己與董耀輝老教授當年的時候,接觸不是很多。
周二的下午,剩餘的時間不多,兩人就隻剩下閒逛了。
……
周三,方子業來到了蘇梟師兄所在的人民醫院後,就緊鑼密鼓地開始手術了。
雖然蘇梟也給方子業介紹了不少人,但一下子要認識的人太多,方子業也不太記得住。
有蘇梟師兄在,大家都對方子業挺客氣的。
認真地審查過病例後,方子業發現手術並不複雜,就是中規中矩的功能重建術。
不過,這樣的功能重建術,對於中南醫院來說不算是高難度手術了,但對於沒有做過這樣手術的人來講,無異於難如上青天!
“方教授,沒什麼大麻煩吧?”蘇梟並沒有喊方子業子業,而是以方教授稱謂。
“還行,和我昨天看的結果差不多!”
“手術不是很難。”方子業一邊穿著無菌手術衣,一邊戴無菌手套道。
“這手術還不難?”方子業話畢,蘇梟的一個副手副主任醫師就脫口而出,聲音尖銳。
隻是在說完的第一時間,他就反應了過來自己太過於失態:“方教授,對不起,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這台手術我和蘇主任還有科室的其他主任都討論了太久!”
“都覺得毫無思緒。”
蘇梟本來還在穿衣服,聽到黃濤的話便翻了翻白眼,道:“黃濤,所以我們連去方教授研討會的資格都沒有啊?”
“若你覺得不太難了,才是坐在台下聽方教授講課的門檻。”
功能重建術,也是高端術式!省級醫院的手外科才敢一搏,地級市醫院的手外科,規規矩矩地做好斷肢再植吧。
他們是創傷外科,而且有蘇梟這個關係戶在,所以得到的資料不少。
地級市醫院裡,專科之間的劃分可沒那麼清晰,隻要你可以做手術,你自己收進來就好了。
地級市醫院裡的病源有限,創傷外科的日常病種隻占了科室裡的二分之一,科室裡日常有三分之一左右的床位空著。
宜市那麼多醫院都可以做骨折手術,憑什麼就來你人民醫院?中心醫院,中醫院,二人民醫院就不香了麼?
所以,想要做更多的手術,就隻能開源突破。
方子業問道:“病人是全麻吧?”
蘇梟點了點頭。
方子業才繼續道:“這台手術的難度不算很高,他的功能障礙,主要是在左上肢的腕關節以及肘關節,以及手指。”
“通過核磁可以發現,他並沒有肌肉間的粘連,隻有不會肌腱和神經受損,隻需要針對性地處理就好了。”
“我們科室日常的功能重建術,都是全程粘連,或者是大段的神經壞死,所以,這台手術處理起來,就容易得多了……”
方子業的話聽起來有點自大,不過當方子業拿起了手術刀之後,所有人就都不這麼認為了。
幾乎完美的角度,幾乎完美地進刀,幾乎完美地解剖,幾乎完美的術野!
即便隻是看方子業的手術,都讓人有一種,“我很強”,“我上我也行”的錯覺。
野草吃多了,突然冒出來一頓細糠,著實讓所有人都大開了眼界!
“我草,手術還能這麼玩?”一個三十多歲的主治在台下耐不住寂寞和忍不住震驚之後,就爆了粗口!
蘇梟和黃濤二人聞言順過去了一個白眼,他馬上用雙手把自己的嘴巴捂住!
蘇梟轉頭,淡淡地道:“肖永平,你以為在全國知名教授麵前開研討會和手術直播,是靠著虛名麼?”
方子業是他的師弟,也是他的貴人之一!
真實的實力就擺在這裡,蘇梟不可能讓人去質疑!他都是百分之百無條件的信任。
無他,因為方子業現在就是師門之最,師門的驕傲和榮耀!
不過,手術做著做著,終究是到了其他人覺得難以理解之境界。
水平有限,能力一般時,你的視野和認知也是有限的。
所以一些超出了你認知的東西,你是看不明白的!
兩個小時後,方子業就把手術的大部分關鍵的轉位和重建術就做完了,沒有注意眾人震驚的眼神,感慨道:“如果曾主任在就好了。”
“我們現在就可以比較直觀地看到患者的生命體征回複了。”
這一句話,直接讓麻醉科的主任雙腿一顫,苦笑著回道:“方教授,看您說的,曾全明教授那一手運動和感覺分離麻醉的造詣,哪是我們可以擬及的?”
“我也就隻能做一做全麻和神經阻滯了。”
心裡卻在吐槽,我要是有這技術,同濟和協和醫院都請我過去了!
方子業轉頭莞爾一笑!
用拉鉤提了提患者的肌腱,患者的手指反應性地就伸縮自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