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記憶依舊那麼清晰。
在這件屋子裡發生的一切,一幕一幕的在腦海裡重現。
親吻沒有停止,隻是逐漸由深變淺,一下又一下。
在周稚京迷糊的時候,他又在她唇上用力咬了一口,將她從那些溫柔泛黃的記憶裡,抽離出來。
豁然睜開眼。
她依然無法辨清楚眼前的人,但她脫口而出喊了一聲哥哥。
聲音軟糯,就好像他的陳隻回來了。
良久,他發出一聲輕嗤,說:“你以為我是誰?”
聲音冰冷,帶著嘲諷。
周稚京啞然。
他鬆開手,退開幾步,冷淡的問:“為什麼來這裡?”
這是他第二遍問,但周稚京仍答不出來。
“聽說這裡鬨鬼,每天過十二點就會有腳步聲,好像屋子裡有人。”
周稚京終於艱難的發出一點聲音,“我不知道。”
“回來過嗎?”他又點了根煙。
周稚京:“沒有。”
她能聽到他吐煙的聲音,而後他問:“那現在呢?”
周稚京說:“今天見了些人,突然就想回來看看。你呢?”
“為什麼把你媽媽帶到榕城?”
周稚京一時竟回答不出這個問題,為什麼呢?當初母親進了手術室,再出來就陷入昏迷。
那時候,他總是拿董美珍問周稚京和周茜要錢,次數多了,周稚京就受不了。
偷摸著跟姑姑合計,把人偷偷送到彆處。
周茜問她送去哪兒,她第一時間答的就是榕城。
當時沒有過腦子,僅僅是第一反應。
周稚京其實挺討厭陌生環境的,總是需要她改變自己如融入,她習慣在自己熟悉的環境下生活。
世界那麼大,她長久待過的城市也就那麼幾個,其中就有榕城。
首選當然就在這裡。
總不能把人送去北城,那邊開銷那麼大,她也負擔不起。
周稚京回答:“熟悉一些。”
話題到了這裡,似乎沒什麼必要再進行下去。
陳宗辭沒再出聲,兀自抽煙。
在這間屋子裡,除了剛開始那個吻,兩人都格外規矩,守著自己該有的分寸。
可他們最顛三倒四的日子,也在這間屋子內發生。
陳宗辭抽完煙,順便將剛才那枚煙蒂撿起來,說:“走吧。”
他的車停在附近。
兩人下去時,有個男人正蹲在他車子邊上。
周稚京先於陳宗辭出聲,“你要乾什麼!”
男人動作停住。
靜默幾秒後,突然揣著刀子走向他們。
“有錢嗎?”
陳宗辭簡潔明了的回:“沒有。”
男人愣了下,突然激動起來,“你放屁,開這麼好的車子,怎麼可能沒錢!你們有錢人,那麼多錢,拿點出來怎麼了?!”
陳宗辭與之在周旋時,周稚京暗自往後退,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男人見狀,瞬間被惹怒。
他立刻拔出彆在腰間的自製氣槍,“你他媽給我把手機放下!”
陳宗辭趁此出手,但男人的力氣不小,加上情緒激動,手上又有武器,就沒那麼好對付。
周稚京迅速往外跑,衝上大街,想找人幫忙。
發現夜晚的佐敦區沒什麼人,巷子口,站著幾個男人,怎麼看都像跟裡麵那個男人是一夥的。
為首那個看著甚至有幾分眼熟。
她立刻往回跑,電話接通的瞬間,砰的一聲響,像槍聲。
接線員問她是什麼聲音,在怎麼位置。
周稚京望向事發的方向,身後有腳步聲,她立刻躲進附近的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