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坐在地上沒動,隻是稍微調整了一下角度,繼續看著他。
陳宗辭自己吃一會,夾起一塊牛肉,遞到她嘴邊,說:“小叔要離開公司。”
周稚京張嘴的同時,眉尾不由的挑了一下。
兩人目光相對,周稚京臉上出現的細微表情,一個都沒逃過陳宗辭的眼睛。
他就是故意在這個時候說這個事兒,讓周稚京反應不及。
陳宗辭抽了一張紙巾,替她擦掉沾在嘴上,多餘的湯汁,繼續說:“以此來換取你留在公司的機會。”
周稚京嘴裡含著牛肉,一時之間忘了咀嚼。
須臾間,她回神,迅速咀嚼完牛肉吞下,說:“我不知道。”
這一點,陳宗辭看的出來。
她眼眸閃動,問:“那你是怎麼想的?”
這才是最主要的。
陳宗辭左手手肘抵在地蓋上,右手拿著筷子,撥弄著盒子裡的幾個菜,不是很有胃口,挑挑揀揀,挑出一粒最小的,放進嘴裡,說:“你姑姑良苦用心,跟我奶奶提議,讓她在全行業內封殺你。所以,你離開了華瑞,也不會有任何公司要你。”
“另外,奶奶沒批準小叔離開公司這個提議,不但沒有離開,還擁有了一些實權。”
周稚京認真的思考這一番話裡的意思。
陳老太有自己做事的一套準則,對每個人也是不同的標準。
你以為她會無腦護著陳宗辭,而摒棄一個非自己生的兒子。
她卻沒有這樣做,不但沒有,甚至還給了陳靖善更多的實權。
所以這一局,誰勝誰負,說不清。
也許,他們這些人之間,根本就沒有真正的輸贏。
畢竟他們是自己人,唯有周稚京是個外人。
陳宗辭實在沒興趣吃東西,將筷子放下,說:“我再給你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
周稚京不動聲色,說:“我隻聽你的安排。”
片刻後,周稚京將注意力放到了他吃的東西上,飯幾乎沒動過,就吃了一點菜。
她這會想起來蔣聿說他有厭食症。
但其實從他外形上,根本看不出來,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身材,怎麼可能會有厭食症。
現在她覺得,他也許真的有。
周稚京說:“我們出去找東西吃吧,這家酒店的廚子不怎麼樣,做的菜不好吃。”
隨後,她就麻溜的去換衣服。
但是內衣褲都泡了水,沒辦法穿。
陳宗辭讓酒店從了一次性的內褲上來,至於內衣,冬季的衣服厚實,裡麵不穿也沒什麼問題。
問題解決,兩人便一道出了門。
周稚京照舊帶著口罩,她臉上的印子雖褪的差不多了,但還是有一點痕跡,嘴角也沒完全好。
兩人昨夜裡糾纏時,陳宗辭總是親吻她的臉頰。
像是疼惜。
周稚京的眼睛被捂著,實實在在感受的那一份熨帖,甚至讓她產生一時的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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