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執沒懂,隻抬起夾著煙的手,不解的看著她。
周稚京水盈盈的眼睛,含著笑,用自己手裡的煙,跟他手裡的煙碰了一下,兩根煙的煙灰抖落。
她說:“乾杯。”
秦執被逗笑,配合她抽了一口。
兩人就這樣,並肩站在一起,抽完一根煙。
三樓露台上,能清楚的看到這一幕。
陳宗辭就這麼看著,方覺夏坐在屋內的床上,看著他,並沒有過多的打擾。
一直等到他轉身進來,才開口說話,“與其一直這樣痛苦,不如就放手吧。”
陳宗辭也點了根煙,在旁邊的板凳上坐下來,神情有些頹然,沒有接她的話,隻無聲的抽煙。
方覺夏保住自己的膝蓋,沉思許久,說:“我以為她是來救我的,但仔細想起來,我覺得……”
不等她往下說,陳宗辭便打斷,道:“是宋梟騙了她。你當初對她那麼好,她不至於壞到這個地步。是林序秋在背後搞事,你以後自己出來要謹慎一點。”
方覺夏冷沉默了一會,說:“我對她再好,也沒有你好。她不還是一次又一次的想要跟彆人一起合起夥來壓垮你嗎?半分都沒有顧念你當初對她的好。”
“而且,她請求我來說服你,放過她。”
陳宗辭喉結滾動,眉頭微微動了一下,而後抬起眼,目光如鷹,結了冰霜。
方覺夏擺擺手,“我不說就是。”
她注意到他手上有血,而且手上皮膚很紅,還有點腫。她猜測,他可能是打人了。
再仔細看他的臉,眼睛下麵有一條細小的劃痕。
“你打人了?”她問。
陳宗辭不答。
她等了一會,見他完全沒有說話的意思,也就不再開口。
她躬身,巴抵住膝蓋,閉著眼睛,腦子裡就是那些男人惡心的嘴臉,她覺得喘不上氣,手指用力掐住自己的腿,說:“你真的會娶我嗎?”
陳宗辭抽著煙,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抽煙的頻率更高了一些。
房間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方覺夏耐心的等著,在心裡默數著時間。
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數了幾個六十,才聽到陳宗辭說:“會的。”
聲音有點沙啞。
他把最後一根煙抽完,摁滅在煙灰缸後起身,“能不能走?”
方覺夏睜開眼的瞬間,兩滴眼淚瞬間滾落,儼然已經在眼眶裡醞釀了很久,她咬著唇,眼淚越落越凶,哽咽著說:“陳最,我怕……”
……
半小時後。
兩輛車子在大門口停下。
一行人分兩路走。
秦執讓其中一個手下跟著陳宗辭他們一起,方便保護,然後讓周稚京跟他一車。
陳宗辭沒出聲,他隻是看了周稚京一眼。
周稚京點頭應了,自己先上車坐好。
兩輛車,一前一後的離開。
老屋那邊,老穆留著控場。
宋梟被打的奄奄一息,躺在折疊床上,老穆找人要了個藥箱,簡單給宋梟處理了一下傷勢。
肋骨都給打斷了兩根。
老穆處理這些傷很內行,他說:“放心吧,死不了的。”
宋梟:“艸!”
他要疼死了,渾身上下每一根骨頭都在疼。
陳宗辭簡直就是隻瘋狗!
最後他被打的說了實話,但他看出來,陳宗辭沒信。
周稚京說的沒錯,陳宗辭是真不信她。
……
回到酒店。
周稚京比陳宗辭他們慢,她站在電梯裡,沒有摁樓層。
秦執摁下七樓,沒替她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