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辭臉上沒什麼表情變化,根本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高盈君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他的手機,正想湊過去看的時候,陳宗辭鎖屏,放下了手機,拿過高盈君的排位表,說:“您也不要小瞧了舅舅,他的公司能維持到今天,依然不倒,雖然賺的不算多,也是賺的。您平日裡送過去的錢和貴重物品,也足夠他們一家子吃喝不愁。”
“有時候,您想得到的越多,隻會連現在擁有的都一並失去。我這邊不用他們幫忙,我有自己的人,也有自己的計劃,您不用操心我。多操心一下筱晴和宗寶就好。”
高盈君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有些不滿他這樣的說辭,但還是好聲好氣的說:“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嗎?現在是有老太太還替你擋著,等哪天老太太要是不在了,我娘家也倒了,你就真一點後盾都沒了。陳家那些人,哪一個不是虎視眈眈?”
“再說這,筱晴和宗寶一直在我身邊。你不一樣嘛。”她主動的伸手握住陳宗辭的手,感情充沛的看著他,說:“那二十年,我總得補回來的。”
陳宗辭神色淡淡,很快就將手從她掌心抽出,拍了拍她的手背,隻笑了笑,拿出了座位表,岔開了話題。
下午四點,陳宗辭這邊才收到周稚京的行蹤,她已經登機,約莫晚上七點到。
周稚京這一趟去北城,倒是提前跟陳宗辭說過,拿周茜當了借口。
但現在看來,她見的應該不是周茜,即便最後她確實跟周茜他們同一班飛機回來。
陳宗辭安排了司機去接,他沒過去。
陳老太邀了明鏡來家裡,婚前這兩天,就讓他跟明鏡待在一起,聽一聽作為在家弟子的規矩。
公司那邊的事情也都已經安排妥當,最後這兩天,陳宗辭算是被禁足在了佛堂內,跟明鏡一起修心,手機都一並拿走。
兩天時間,其實很短。
眨眼就過去了。
但身處佛堂修心的陳宗辭卻覺得時間很慢,慢到一分鐘都嫌長。
明鏡餘光淡淡看他一眼,拿起了手邊的戒尺,在他背上輕輕打了一下,說:“保持心靜。”
陳宗辭嗤笑一聲,索性轉過身,麵向明鏡坐著,說:“你不怕我汙了佛門之地嗎?”
明鏡神色不變,清冷的眉眼,神聖不可侵,說:“佛祖普度眾生。無論你是什麼樣的人,佛祖都願意渡。”
他垂著眼簾,伸手將經書翻頁。
陳宗辭半點也不忌諱,說:“奶奶隻是想讓你管住我的下半身。”
明鏡比依舊麵色不改,正預備說教的時候。
陳宗辭一隻手撐著下巴,視線往下,問:“你有過**嗎?”
明鏡微微頓了一秒,側過臉,那雙眼睛依舊乾淨澄澈,說:“**也是修行的一部分,也是我將來很有可能要經曆的。”
“意思是,你也有可能還俗結婚?”
他坦蕩平和的說:“如果我必須經曆,那我便坦然受之。每個人有自己的劫,沒什麼可避諱的。修行並不一定隻是在寺廟裡,伴著青燈古佛就是修行。承擔家庭責任,經曆該經曆的,也是一種修行,會有不一樣的參悟。”
“結婚以後,你將要承擔更多的責任,遵守規矩。這些,並不比寺廟裡的清規戒律容易。”
陳宗辭轉過頭,看向麵前的佛像,說:“所以,佛祖也會祝我新婚快樂咯?”
明鏡沒回答他,隻是再次用戒指,敲了他的腿,說:“坐好。”
……
最後一天。
桑晚帶著周稚京去狂歡了一把,蔣聿當跟屁蟲。
他在東林莊足不出戶待了足足一個星期,中間他還真發了一次燒,燒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有人照顧他,但等他徹底醒來,又沒見著人。他就當是陳宗辭安排的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