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垂著眼簾,沒吭聲,隻低眉順眼的對著他進去。
進了屋子,陳筱晴趴在桌子上哭,桌上擺著許多空酒瓶,看來這次是真的傷了心,被刺痛了。
周稚京把陳宗辭扶到旁邊的太師椅上坐下。
周稚京把腳邊的酒瓶拿起來,放到桌子上,自顧拉出一把椅子坐下。
兩個人都沒打算理會陳筱晴。
她的哭聲,仿佛被隔絕在外,插不進兩人之間。
周稚京稍微整理了一下頭發,眼神飄忽不定,且有些坐立難安。
陳宗辭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有種無形的壓迫感。
陳筱晴哭了一會,開始自語,說一些特彆肉麻的話,跟演韓劇一樣,又捶胸口,又喊疼。
但她哭的很真,抬起頭的時候,滿臉的眼淚,大概是真的疼吧。
她哭了一會,突然意識到旁邊多了兩個人,且都朝著她這邊看。
當即眼淚就止住,所有情緒好像被抽空,還有點難為情。
陳筱晴擦掉眼淚,看清楚周稚京無表情的臉後,皺起眉頭,說:“你嘲笑我?”
周稚京轉開視線,沒有搭話。
她哼了一聲,譏諷道:“我為愛情哭不丟人。你這種人是不會懂的,在你眼裡男人就是錢袋子,上位的工具,把自己的身體當工具,你才丟人。”
周稚京仍然不語,餘光都沒朝她看一眼。
然而,陳筱晴卻不肯就此罷休,言語更犀利,“你有什麼好趾高氣昂的,有什麼資格來嘲笑我?我起碼是正常的,跟人家旗鼓相當,正常戀愛。你呢?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把男人玩弄於鼓掌很牛逼,可歸根結底,你還不是要靠男人?沒有男人,你屁都不是。我就不相信,你這種人能笑到最後。”
話音未落,陳宗辭的聲音冷冷的插進來,“你當我死了?”
陳筱晴撇撇嘴,說:“我說的是事實。再說了,是她先嘲笑我的!她在幸災樂禍,看我笑話!”
周稚京確實有這個成分,不過她剛才並沒有笑,這會是實實在在的露出了一個笑容,道:“是又怎麼樣?你之前當小三不是覺得很好玩嗎?現在被人玩弄也是活該。”
“你這個……”
高盈君進來的及時,打斷了陳筱晴的話,“你給我進房間去,彆在這裡發酒瘋!”
“媽,她說我!”
“快進去。”高盈君鐵麵無私的,領著她就往裡屋走。
高盈君很快出來,叫了傭人進來把桌子收拾乾淨,歎口氣說:“筱晴這次是真的走心了,每天都要喝很多酒,天天發酒瘋,你彆怪她,她說的都是醉話。”
她說著,朝陳宗辭看了眼,他仍沒有要表態的意思。
“這事兒,我們這邊怎麼吵都沒用,說實在,還是蔣遲那邊的問題。不管筱晴以前怎麼樣,這次她沒有什麼錯。鄭鈺薇雖說筱寧跟蔣遲早就在一起,但蔣遲從來沒跟筱晴說過,他倆在一起也是公開的。既然是公開的,那陳筱寧肯定是知道的,她知道也瞞著不說,繼續跟蔣遲廝混,那就是陳筱寧的問題。”
“雖說,筱晴叫人去害陳筱寧有點過激,可陳筱寧這種明知故犯的行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思索著,走到陳宗辭旁邊的位置坐下來,看著他說:“你跟蔣聿關係好,介紹蔣遲也是經過蔣聿,其實這事兒由你來解決,最好不過了。”
“宗辭,咱們二房隻能靠你一個。我是沒什麼本事,現在娘家也是一堆爛攤子……”她哽咽著,話也說不下去,開始啜泣。
陳宗辭拿了兩張紙巾給她,“彆哭了。”
高盈君慢慢擦眼淚,餘光朝周稚京看了眼,想了想,說:“我們一家人以後一定要更加的團結,我保證,我會改改我的脾氣,以後跟京京好好相處。裡裡外外,都幫你好好照顧她。等筱晴酒醒了,我立刻就教訓她,以後不讓她再亂說話,到時候讓她跟京京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