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原本打算跟他一塊去爬山,他沒空,正好周稚京姨媽在身上,也想在家裡歇會。
陳靖誠讓她安排滿月宴的事兒,但現在處理家務事的是高盈君,她打算把這事兒拉著高盈君一塊做。
這天中午,周稚京去跟高盈君一塊吃午飯。
她不請自來,高盈君心裡恨死她,但還是跟她維持住表麵上的和平。
“你應該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讓傭人準備好你愛吃的菜。”
周稚京坐下來喝茶,說:“我知道今天宗寶放假,菜肯定不會差,所以就沒提前講。再說,我這個人吃東西很隨意,對付兩口就行,不用特意給我準備什麼。而且,我這次過來,主要是有事兒想跟您聊。”
“什麼事?”高盈君拿了一些點心放在桌上,順勢坐下來。
周稚京:“再過幾天,燁燁滿月。前幾天我們去看大伯母的時候,大伯把這件事交給我來辦。但我想來想去,現在這宅子裡的事兒都是您在打理,那麼滿月宴,也該由您來管。我畢竟年輕,人情世故方麵沒什麼經驗。”
高盈君在心裡冷笑,麵上還是溫和的說:“你彆那麼謙虛。陳靖誠能把這件事交給你,說明是對你能力的認可。更重要的是,就算我想接手這件事,鄭鈺薇也未必能答應,她一直覺得我辦事不好,容易把事情搞砸。要是我真接了手,我怕她更加養不好生子。”
周稚京沒有立刻接這個話,臉上含著淺笑。
高盈君碰上她的眼神,心裡咯噔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用力握了下拳,想要發火,可被人捏著把柄,這股火就隻能憋在心裡。
周稚京身子往前傾,目光灼灼看著她,低聲說:“她要是不氣死了,您可以上位嗎?”
“周稚京!”
周稚京看著她扭曲的五官,淡然一笑,說:“這裡沒有彆人,就我們兩個,隨便說說,您反應不要那麼大嘛。這事兒,我也不會說出去,您總是憋在心裡,不難受嗎?其實您可以正大光明在我麵前聊的。”
高盈君在心裡發笑,到底是她周稚京瘋了,還是她自己瘋了?
她拿起茶杯,喝了口熱茶,壓了壓心裡的火,沉聲道:“我不是你,做不來這種事。”
周稚京一臉疑惑問:“做不來什麼事?”
“你想怎麼樣?”高盈君不想跟她繼續糾纏。
周稚京:“您真的想多了,您畢竟是陳宗辭的生母,即便沒有養育過,也有生他的恩情在。所以,我不會把這件事說給任何人知道,更不會曝光你們。我隻是有點好奇,您現在對大伯是什麼心思呢?是愛,還是其他?”
“其實我也明白您的處境,所以我也能夠理解,也許當時您是不得已的決定,不過是想要保住自己,保住身邊的孩子。我在這個宅子裡也待了這些日子,也了解到在這裡的不容易。任何時候,一個母親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做什麼樣的決定都是對的。”
高盈君心頭一頓,深深看著她。
周稚京的表情認真,語氣也不是調侃。
其實這一刻,她的內心是被擊中的。
那種被人理解的感覺,她從來也沒有體會過。誰能想到,竟然會在周稚京的身上體會到。
她吞了口口水,說:“你到底想乾什麼?你彆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東西。我不會相信你會有什麼好心。筱晴就是被你害得,你跟那個陳雅雯聯合起來,你要跟宗辭離婚,鬨的那麼凶,也是在演戲,就是為了讓筱晴出手。”
她的情緒波動,說明了她有些破防。
周稚京仍然平和的看著她,並沒有順著她的話說,繼續按照自己的節奏,道:“因為我媽就是這樣為我,受儘苦楚。我認為每個母親都是一樣的,會為了自己的孩子傾儘一切,把最好的留給自己的孩子。我也相信,在您心裡,即便陳宗辭沒有在您身邊長大,您對他依然是願意付出一切的。”
高盈君緊抿著唇,一句話都不說了。
再繼續下去,她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在周稚京麵前傾訴。
誠如周稚京所言,這麼多年,很多事情憋在心裡,沒有地方可以真正傾訴,都快要憋出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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