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走進門,徐遠山正打著電話,桌子上還有兩個打開的飯盒,一看就知道不是食堂的,應該是家裡帶來的。
兩個細糧饅頭,一份炒雞蛋,下麵壓著一團白菜。
這夥食,不錯。
“沒事瞎溜達啥,回去找你手下聊天去。”
看著楊小濤瞅著飯盒,徐遠山掛掉電話沒好氣的說著。
“徐叔,您這忙的連飯都沒吃啊,這冷了對胃可不好。”
說著就把飯盒合上,“我去給您熱熱。”
“不用,把飯盒給我留下。”
“看您說的,就像我要吃了似的。嗯,這是嬸做的吧,真香”
楊小濤說著,已經趴在炒雞蛋上聞著了,徐遠山額頭青筋皺起。
這小子就是故意的。
“你小子,有事趕緊說。”
“嘿嘿,徐叔,這婁曉娥到底咋回事?”
徐遠山知道,這小子要是不給他說清楚,今後還回來煩他。
隨後徐遠山說起知道的消息。
徐遠山說起軋鋼廠的曆史,楊小濤前世從影視作品裡知道一些,但也隻是人雲亦雲,具體情況還真沒人說過。
在徐遠山的講述中,關於紅星軋鋼廠的事情,總算是有了具體的印象。
紅星軋鋼廠前身是國外注資和民族資本糅合的小廠,後來抗戰爆發,又被鬼子占領,國外資本撤離,民族資本被巧取豪奪。
抗戰勝利後,民族資本回歸,也就是以婁家為代表的勢力,接管軋鋼廠,並被當時的政府委任官員管理。
解放戰爭期間,婁家順應大勢,成為紅色資本家,在四九城和平解放中出了不少力,也保住了軋鋼廠的大部分機器。
國家建立後,一直為國家建設做出貢獻。
後來,經過國營改組後,軋鋼廠被收歸國有,但考慮到婁家做出的貢獻,加上需要他們的管理經驗,就保留一部分股份權利。
隻是隨著管理人員的成熟,國家對軋鋼廠的需求日益增加,上級對軋鋼廠的掌控力就越強。
所以,到現在為止,軋鋼廠的大部分股權都被收繳,但仍有一部分在個人手裡。
這部分股權在外,總有些掣肘,加上還要顧惜一些名聲,所以想著收回這些股份。
但收效甚微。
就是這時候,婁家將自己的股權歸還,婁敬堂更是退出董事會,將權利徹底放棄。
而且還不止這些,婁敬堂將家裡的錢財大部分上繳,用來支持國家建設。
這年頭國家外彙儲備就那麼點,多少好東西眼看著拿錢就能帶回來,可就是沒錢買啊。
這一番舉動,讓上級看到了千金市馬骨的苗頭,便拿出來做典型,自然也要優待了。
婁曉娥來軋鋼廠工作,就是其中婁敬堂的要求。
對此,上級部門同意後就直接交給了軋鋼廠。
“你小子,記住了,現在婁曉娥和以前的婁曉娥成分是不一樣的。”
徐遠山怕楊小濤拎不清楚,出口告誡著,“以前,她是資本家的女兒,但現在,她是咱們廠的工人,是我們的革命同誌。”
“包括婁敬堂也是如此,我們對待心向祖國的同誌,要一視同仁,不能因為過去的事而歧視.”
楊小濤聽了,立刻點頭。
但在心裡,卻是仍舊擔憂。
現在是63年。
婁家這樣,要是再被舉報,會怎樣?
或許會比影視裡麵的強些,但,搞不好還要去港島。
可這時候的港島也不見得就是好地方。幫派,黑警,街頭撲街,槍戰大片等等,比國內更亂。
就是這些不管,那因為這件事,像軋鋼廠的領導,甚至是他自己,會不會受到牽連也難說。
那些人,可都是不講理的存在啊。
楊小濤可不覺得,尤其是許大茂,他可不是個大度的人。
知道了婁曉娥在這裡上班,那不得瘋了?
一準瞅著了機會,就得下刀子。
等楊小濤從徐遠山屋子裡出來的時候,辦公室裡已經沒了動靜,這才走進去。
婁曉娥正在整理桌上的資料,她也不知道乾什麼,隻是想找點事乾,不然在這屋子裡大眼瞪小眼,忒尷尬。
楊小濤走進來,婁曉娥的目光就投過來。
“沒事,你忙就行。”
楊小濤說著,走回桌子前,開始工作。
婁曉娥看了看,終於鼓起勇氣,“楊工,你,你這有工作,交給我嗎?”
楊小濤抬頭,隨後皺眉,從手上抽出來一疊圖紙,這些都是他核對完的,但婁曉娥不知道啊。
“這是暖氣爐的圖紙,是要給兄弟工廠的,上麵的參數你核對一下。”
楊小濤將圖紙遞過去,又將一份圖紙拿出,“隻要和這上麵的數值一樣就行。”
婁曉娥點頭,接過後,就回到原來位子上,認真比對。
下午快下班時,婁曉娥坐在凳子上,手頭上的圖紙都已經看了兩遍了,可看到楊小濤正在看書,也不方便打擾,就一直等著。
直到下班時候,楊小濤伸個懶腰將書放起來,這才起身將整理好的圖紙送過去。
“看完了,這些都沒有問題。”
婁曉娥將材料放在桌前,又看向楊小濤,“我明天有啥任務?”
“嗯,沒啥事,有事我告訴你。”
楊小濤起身,拿著背包,收拾一番後,準備下班。
“對了,沒事的時候,你可以看看書。”
婁曉娥點頭,“好的。”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辦公室,然後各自騎車回家。
工作時間,沒有其他交流。
下班後,也是如此。
不過,在外人看來,就不是這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