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_香如故_免费小说阅读网 

3 第 3 章(2 / 2)

“小姐,可小的們不敢下手啊,怕下手重了茶葉砸壞了豈不是得賠錢?”

“無須你們賠,都是些不值幾個錢的茶葉,你們隻管砸就是。動靜鬨得越大越好,最好讓路過的所有人都能看見。”

“好,何時去?”

“辰時正是晨市熱鬨之際,屆時你們便可動手”

宅子的小院裡,單雲華披著黑色鬥篷站在那,她沉著冷靜道:“切忌,你們隻管張揚,無須顧及我,鬨了事就及時離去不要在街上逗留。”

“好,我們知道了。”為首的人應聲。

單雲華點頭,又囑咐了些旁的,確認無不妥,這才戴上帷帽出門。

哪承想,才抬腳跨出門檻,就對上一雙審視的眼睛。

那人立在牆下,神色漫不經心,一點也沒有偷聽人說話被抓包的窘促和羞愧。

單雲華認得這人,正是那日在作坊門口看她笑話的男子。

她抿了抿唇,覺得有些臉熱。她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沒想到被人聽到了。但轉念一想,她的事與這人無關,倒是此人連著兩次唐突無狀,頗為討厭。

也不知這人偷聽了多少,她今日所行之舉保密,可不能被這人泄露出去。

遲疑片刻,她鎮定上前:“公子這般梁上君子之舉,不覺得不妥嗎?”

祁瑾序唇角始終掛著點笑,但笑不達眼底。因為喝了點酒的緣故,他目光並不犀利反而柔和,這般笑而不語的模樣倒有些捉弄之意。

見他不說話,單雲華有點惱:“公子為何偷聽?”

祁瑾序:“你為何篤定我偷聽而不是路過不小心聽到?”

單雲華冷笑,這條巷子僻靜,而且是死胡同,越往裡住的人家越落魄。到底是什麼樣的事能讓這位富貴的公子爺從這路過?

不過此時聽他說話的口音,單雲華略微安心了些。此人並非建安人士,或許對她所謀的對象並不熟識。

可儘管如此,單雲華對這人的態度和言行皆不喜。

尤其是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心中越加鄙夷。

這附近沒有酒肆,也無酒樓,唯一有的便是對麵街上的一家青樓。這人滿身酒氣出現在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好好的皮囊算長殘了。

單雲華如是想。

她不欲再與醉鬼糾纏,叮囑道:“是小女子冒昧了,還請公子當作什麼都沒聽見。”

說完,她轉身上了馬車。

目送她離去,祁瑾序緩緩走出巷子。

沒過多久,藺琰跑過來:“我出恭回來沒見著你,還以為你先走了。”

他視線到處看了看,奇怪問:“你在這做什麼?”

“沒什麼。”祁瑾序被夜風吹了片刻,酒意散了些許:“隨便走走。”

藺琰點頭,想到什麼,他正色問:“你明天還來不來?不問不知道,一問這建安郡乾坤大得很呐。”

剛才他們隻是詢問了個歌姬,沒想到連歌姬都清楚這建安郡的官場和商場錯綜複雜,可見官商勾結有多明目張膽。若明日再來,說不定還能挖出更多東西。

“不了。”祁瑾序搖頭:“我明日去看戲。”

“看戲?”藺琰摸不著頭腦:“你何時喜歡看戲我怎麼不知道?”

祁瑾序笑了笑,沒說話。

陽樓街是建安郡西市最熱鬨的街,每天辰時起就聚集了許多采買的人,隻因這裡物價便宜且貨品琳琅,有些人家甚至架馬車從城東跑來城西。

天光才將將透出雲層,街上就開始喧鬨起來。以菜市場為中心分彆向東、西延伸著一條長長的集市。街邊擺滿了小攤,有推車賣糖飲子的,有挑擔賣針線雜貨的,也有背著竹簍賣自家田地裡蔬果的。

走在街上,不僅能聽見各樣的叫賣聲,還能聞見從食店裡傳出來的香味,有肉包,有餑飥麵湯,還有西域胡餅等等,豐富繁多的早膳應有儘有。

然而陽樓街上有一處特彆又約定俗成的交易市場,便是單家作坊門前的一條道。這裡擺滿了竹筐,竹筐裡是今天早上天未亮就采摘下來的茶葉。茶農們趕在驚蟄前後把自家茶園的茶摘下來賣個好價錢,所有的散茶都可在這待價而沽。

若找到買主的,則能早早收攤歸家去用膳。若實在找不到買主的,為了能給家裡添補花銷,也可把茶葉放低些價錢賣給單家的作坊。

所以,凡是賣茶的都喜歡圍在單家作坊門前,因為不論你的茶葉品質如何,單家作坊都會量價而收,茶農們不愁賣不出去。

隻不過,今日茶農們卻很不順利。原因無他,單家作坊被人砸了。

市場正熱鬨的時候,街上突然來了夥人,這些人氣勢洶洶地奔向單家作坊,一進門就隨意打砸。茶葉散亂在地上,簸箕掀得到處都是,還有好幾個茶缸被砸壞,作坊裡的茶娘們個個驚慌亂串。

作坊的動靜引來了許多人圍觀,裡三層外三層,個個伸長脖頸看。

“怎麼回事?單家的作坊怎麼又有人來砸了?”

“是啊,上回有三個人來搗亂說什麼茶葉吃壞肚子,結果單家二小姐當場揭穿了。這些人又是怎麼回事?”

就在眾人都狐疑張望時,隻聽得砸東西的人口裡嚷嚷著:“我們老爺說了,要讓你們單家的作坊做不下去。”

說完,那些人繼續掀桌椅。

眾人麵麵相覷,老爺?什麼老爺?

漸漸地,人群裡有個聲音傳出來,說是薑家與單家出了些齟齬,薑老爺這是要逼死單家姐弟呢。

此等傳言再結合那些凶神惡煞砸東西的人口中的“老爺”,眾人頓時了然。

“薑家不是跟單家有親嗎?怎麼鬨起來了?”

“薑家這麼做實在不厚道,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粗野蠻橫,不論是什麼齟齬,也不能這般啊。”

“是啊,單家就隻剩孤寡伶仃了,這作坊要是砸了,單家姐弟拿什麼謀生”

圍觀群眾你一句我一句,眾口鑠金,沒多久傳得整個市場都知道了。同時,隨著單雲華的馬車出現在街頭,那些打砸的人一陣風地跑遠。

對麵的酒樓雅間,透過半敞開的窗戶,祁瑾序目睹這一切。

他目光幾分興味地落在剛下馬車的女子身上。

約莫十六七年紀,聽了旁人講述後,作出一番委屈又可憐的神色來。

“他們欺人太甚,可我單家已無長輩又能如何呢?多謝父老鄉親們打抱不平,今日之事,雲華在此謝過。”

她對眾人福了福身,然後提著裙擺進門。

祁瑾序唇角一扯,輕嗤。

倒是坐在對麵的藺琰臉上頗有幾分同情:“這小娘子著實可憐了些。”

“原來你說的看戲就是看這個?”他道:“這薑家看來也是個目無法紀的,上回還算收斂,這回卻不管不顧了。”

“你真以為是薑家做的?”祁瑾序道。

“難道不是?”

“錯了。”祁瑾序視線盯著街上,見人群的情緒充分地被剛才那女子委屈的表情調動起來,他勾了勾唇:“這年頭,無論是商人還是官宦都重名聲,越是有頭有臉的越是看重清譽。薑家若想逼迫單家有的是手段,又何必用這種自毀清譽的法子?”

“依你之言”藺琰放下茶盞:“薑家根本就沒砸過單家作坊?”

“也不對。”

“嘶”

藺琰正想對祁瑾序這說一半留一半的故作高深姿態罵兩句,就聽得他繼續道:“頭回砸的確實是薑家,這回卻是單家二小姐自導自演。此女子心機深沉,我看薑家未必討得著好。”

“誒?”藺琰詫異了瞬,隨即明白過來,笑道:“這麼一來,薑家不敢再來找作坊的麻煩,而且單家還能掌控對自己有利的輿論。”

“這小娘子果真聰明,”他突然高興:“我就說吧,她與你絕配!”

“”

這廂,單雲華到作坊後查看了下現場的情況,又問了問適才人群的反應。待聽到眾人反應激烈,她滿意地點頭。

沒多久,徐叔愁眉苦臉地捧著賬本過來:“小姐,這是第二回了,這回砸去的更多。”

他耷拉著眉眼,心痛地比了個數:“整整損失了三百兩啊。”

單雲華聽了不以為意。

她收起賬本,吩咐道:“徐叔,你派人去報官吧。”

“人都跑了還怎麼報官?”徐叔不解:“況且上回小姐也說了,官府不會為咱們做主的,報官了有什麼用?”

他難過地歎氣:“人善被人欺,小姐,往後咱們作坊該怎麼辦?”

“徐叔隻管聽我的去做就是。”單雲華道:“到了官府,你就說單家作坊損失了一千兩。”

“咦?”徐叔抬頭,臉上的神色由難過變成茫然。

單雲華道:“徐叔放心,這回不必官府給我們做主,損失的銀子自然有人雙倍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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