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成蟜出征並不是為了開疆擴土,而是為了給他自己打出一條生路。
以詐降之法滅韓國,對嬴成蟜現在的處境會有幾分助力?
且若是麵對區區韓國都要以詐降之策破之,天下人很可能由此小覷秦國,再次組成五國聯軍攻打大秦。
以詐降之策提前數年滅亡韓國,對於大秦而言究竟是福還是禍?
夜幕之下,嬴成蟜細細思慮著。
“將軍!”韓淩爬上指揮台,低聲開口:“韓國左相韓玘之庶子韓恪秘密出使我軍,如今已至前軍。”
“韓玘?”思慮片刻後,嬴成蟜方才開口:“請他往中軍大帳等待。”
沐浴一番,換上常服,嬴成蟜快步進入中軍大帳,笑而拱手:
“久聞韓兄之名,今日一見,果真俊傑也!”
“來,坐!”
韓恪慚愧的拱手還禮:“見過長安君。”
“恪不過是一庶子而已,長安君著實過譽了。”
引著韓恪相對而坐,嬴成蟜親自為韓恪斟滿一爵酒,笑而開口:“是韓兄過於自謙才是。”
“身份從來都不是製約俊傑的枷鎖,若能力不足,便是嫡子出身也會如困於籠中之雀,難得自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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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成蟜是在暗示他自己。
隻要韓恪接上一句,嬴成蟜就會順勢說出自己在秦國過的不如意。
雖然嬴成蟜還沒決定是否要詐降,但不影響他提前為詐降做做鋪墊。
韓恪輕歎:“身份怎麼可能不是製約俊傑的枷鎖呢?”
“家父俊傑如斯,明知道大韓已是行將就木、傾覆在即,卻隻因出身於韓國宗室便不得不為韓而戰。”
“韓某每每見家父為國事憂愁都倍感心痛。”
“因為即便家父思慮再多遍,有再好的文采,韓國的國力都無法將其實現。”
“徒呼奈何!”
嬴成蟜微怔。
我話都說到那種地步了,你怎麼非但不接茬,反倒是把話題往韓玘身上引?
你不是來勸降的啊!
嬴成蟜當即停止計劃,順著韓恪的話往下說:“韓相之能,便是我王都頗多讚許。”
“世人皆說韓相事秦有失韓國風骨,但本君與家母卻很清楚,韓之國力並不強盛。”
“事秦乃是韓國現下最好的出路。”
韓恪慨然道:“長安君懂家父!”
又訴了半晌的苦,韓恪終於切入正題:“五日前,家父率軍於城外與秦野戰,大敗而回。”
“此非戰之罪也!然奸相張讓卻以此為據,意欲令家父陷於城外!”
“雖然家父僥幸逃脫回城,張讓卻已經趁此機會奪取了韓國兵馬!”
“家父心甚怒之!”
“韓某此來,便是代家父問秦。”韓恪認真的看著嬴成蟜:“若家父投秦,秦國意欲如何待家父?”
嬴成蟜心中一震。
這劇本怎麼這麼熟悉?
這不是本君今日準備的劇本嗎,結果你先用了!
詐降還有搶著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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