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蘇角、李信三部三麵包夾,銜尾追殺!”
項氏能憑借弱勢兵力硬抗秦軍的關鍵點,就在於有死無生的戰鬥意誌!
可當嬴成蟜圍三闕一給出生路,族中老弱也都已完成撤離,沒了死戰的理由後,他們還會甘心赴死嗎?
蘇角朗聲而笑:“本將就說主帥不會這麼放任軍功溜走。”
“袍澤們,隨本將衝殺!”
呼喝間,蘇角振奮的快步前衝,銜尾而上。
麵對蘇角所部的追殺,項氏子弟和其他潰兵一般無二,隻知道倉皇逃竄,再難組織起成規模的抵抗!
追殺,永遠是斬獲軍功最多的階段。
一路追到當日下午,秦軍才終於滿載而歸。
“主帥!”蘇角雀躍的在嬴成蟜麵前拱手一禮:“我部此戰斬獲敵軍首級一千九百二十一級!”
李信也策馬而回,下馬拱手:“啟稟主帥,我部斬獲敵軍首級三千五百五十三級!”
各部戰功統合起來,秦軍僅此一戰的斬獲便已破萬!
嬴成蟜欣然頷首:“善!”
“令!薑明所部清掃項城,戍守城池。”
“未來一段時間項城將會是我軍的前哨中心和退路關鍵,不得有失。”
薑明肅然拱手:“唯!”
嬴成蟜看向李信:“本將需要你先攻陳城,再攻城父,轉戰巨陽,後攻下蔡。”
“一切進攻需要在旬日之內完成,可能做到?”
李信反問:“隻攻不奪?”
“主帥意欲牽扯楚軍兵力,混淆楚軍視線?”
牽製從來都不僅僅局限於一座城池,更可以是整個天下!
嬴成蟜笑而頷首:“不錯。”
李信轟然拱手:“給末將一萬騎士,再將戰車調撥給末將,末將絕不辱命!”
嬴成蟜大手一揮:“項城之內繳獲的所有戰馬皆交付給你!”
李信振奮而呼:“拜謝將軍信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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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成蟜看向其他將領:“餘者各部休整一日。”
“明日日出,隨本將繼續南下!”
一眾都尉齊齊拱手:“唯!”
……
秦軍開始休整,但項氏子弟卻片刻都不敢停歇。
隨項蒼衝出城池的項氏騎兵全速前進。
戰馬累的跑不動了就留下幾名子弟看守戰馬,剩下的項氏子弟用雙腿跑完剩下的路程。
在次日天色將黑之際,項謙終於遙遙望見了楚軍軍旗。
項謙喘著粗氣,高聲呐喊:“吾乃項氏項謙!”
“我項氏族長何在?!”
數十名騎士離開軍陣,向項謙狂奔而來。
在距離項謙一箭之地,騎士們齊齊勒馬,鬥戰朗聲發問:“可否舉火以明身份?”
項氏子弟們趕緊往自己身上摸索:“誰帶了燧石?”
“燧石平日裡都是仆從們攜帶的,我身上沒有啊!”
“火把呢?誰有火把?”
“火把都在馬背上呢!”
忙活了好一會兒,項氏子弟才終於點燃了一團落葉。
火焰沒燃起多久就熄滅了,但那些火光已足夠鬥戰看清項謙的身形。
趕忙翻身下馬,鬥戰快步跑到了項謙麵前:“謙兄!”
離得近了,鬥戰才驚覺項謙和他身後的項氏子弟竟皆是渾身浴血、丟盔卸甲,儼然一群大敗而回的逃兵!
鬥戰趕忙遞上自己的水囊,驚聲道:“謙兄,快喝點水。”
“發生什麼事了?”
項謙也不客氣,接過鬥戰的水囊就喝了一大口,然後將水囊交給了身後子弟,沉聲道:“請戰兄速帶某去見我項氏族長!”
見項謙不願說,鬥戰也不追問,趕忙令家兵讓出戰馬,親自扶著項謙上馬,向霧煙山西急行而去。
“族長!族長啊!”
隱隱聽到熟悉的聲音,正在大帳翻看輜重餘量的項燕抬起頭來。
右手下意識的按住劍柄,項燕長身而起,沉聲發問:“誰人在軍中喧嘩!”
軍營之外的聲音愈發清晰:“族長,是弟謙啊!”
項燕目露愕然:“謙弟?”
“快快請進!”
繞出案幾,項燕迎向帳簾,口中發問:“謙弟不是該坐鎮族中嗎?怎的……”
話還沒問完,但項燕後麵的話卻問不出口,也不需要問了。
沒有頭盔、頭發散亂、渾身染血的項謙踉蹌著闖進大帳,悲聲而呼:“族長,項城淪陷了!”
看著項謙的慘狀,聽著項謙的悲呼,項燕如遭雷擊,眼前突然變的一片漆黑。
本將還在霧煙山與秦軍攻守轉換不休、鏖戰正酣呢。
結果你告訴本將,本將的老家被偷了?!
“上柱國!”
“快,去傳醫者!”
項燕的家兵慌忙高呼,傳喚醫者。
項謙也被嚇的夠嗆,趕緊跑到項燕身邊,抱著項燕狠掐人中。
折騰了好一會兒,項燕方才嘔出一口鮮血。
費力的睜開眼,項燕嘶聲悲呼:“無恥成蟜,卑鄙小人!”
“本將與你不共戴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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