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們才重新想起,眼前這位不是普通的鐵場東主,還有一個虎頭寨大當家的身份。
嚇唬完,楊遠知道該給一個甜棗了,便說道:“以後我鐵場的礦工,每人每月六百錢工錢,大工一兩,頭目一兩五分,掌爐五兩,做到副管事和管事十五兩。”
聽到這麼高的工錢,幾十個礦工的眼珠都直了。
其他鐵場普通礦工一個月最多四百錢,少一些的隻給三百錢,大工和普通礦工的工錢一樣,隻是活輕鬆一些,各道工序頭目也隻有七百錢工錢,掌爐最多三兩。
比起其他鐵場,這裡的工錢高出一倍,這讓一些原本想離開的礦工猶豫起來。
這麼高的工錢,隻要鐵場爐子不被推倒,他們就願意乾下去。
邊上的陳洪濤小聲說道:“東家,工錢是不是太高了。”
雖然他拿十五兩的工錢,可普通礦工也拿這麼高,他怕自家鐵場被東山其他鐵場聯手針對。
“無妨。”劉恒擺了擺手。
以他虎頭寨大當家的身份雇傭礦工並不容易,隻能通過高薪吸引,而且礦工不是雇傭一堆農民就行,需要一定的水平。
等了片刻,見沒有人提出離開,劉恒笑著說道:“既然大家都願意留下,現在我們簽一下文書,從今以後每個月就能按我說的拿工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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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跟我來簽一下用人文書。”楊遠招呼了一句,率先走向房舍那邊的一張空桌子前坐下。
文書都被他放在一個布包裡,拿出放到桌麵上,用石子壓住,旁邊放一塊印泥。
“排好隊,一個一個來。”黃槐在一旁協助。
一共三十七名礦工,裡麵大部分都是大工和各道工序的頭目。
每個鐵場都有自己的大工和頭目,很少會用外麵的人,尤其是工序頭目,所以這些人並不好找活乾,這也是他們願意留下來的原因。
東山的山頭光禿禿一片,稀稀拉拉有一些年頭不長的樹木,頭頂的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少了清晨的陰冷。
陳洪濤來到劉恒跟前,低聲說道:“東家,快正午了,要不要去宴賓樓叫幾個菜。”
宴賓樓在城內,東山距離靈丘不足十裡路,又是大道,來回用不了半個時辰。
劉恒一擺手,說道:“不用,一起吃就行。”
鐵場一天管兩頓飯,中午有葷腥,有時候是豬羊下水,有時候是肉骨頭熬湯,一人能分上一塊帶肉的骨頭。
鐵場的飯菜都是大鍋熬煮出來,礦工手裡拿著一隻大茶缸子,盛了滿滿一茶缸子肉菜,拿上兩張餅子,坐到門檻或是乾脆坐在地上吃起來。
劉恒沒有和礦工坐在一起,而是坐在之前那張簽文書用的桌子上,邊上有陳洪濤和黃槐作陪。
一名流匪幫劉恒打來了飯菜。
“你們不用留在這裡陪我,都吃飯吧!”劉恒對陳洪濤和黃槐說道。
帶兩個人一走,劉恒低聲對楊遠說道:“去查一下,來鬨事的這些人背後是誰。”
楊遠鄭重的點了點頭,這本來就是他們諜報隊的夥。
劉恒一手拿著餅子,側過頭對身後的流匪說道:“吩咐下去,咱們的人分成兩隊吃飯,一隊吃完半個時辰後,另一隊在吃。”
之所以這麼吩咐,是防備有人在飯菜裡下毒,哪怕是自家的鐵場,在沒有走上正軌之前,他一樣需要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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