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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乃靈丘守備,就算有罪,還輪不上郭大人來管吧!”李懷信不軟不硬的頂了一句,走到一旁的座椅前坐了下來。
郭斌昌冷著臉說道:“兵備道的公文早就到了,守備府為何還不出兵。”
“沒餉。”李懷信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
他沒想到郭斌昌一來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這讓他心中微惱,語氣也生硬了許多。
“徐有財不是送來了兩千兩銀子作為兵餉。”郭斌昌咬著牙擠出了這句話。
正伸手去端茶碗的李懷信手臂一頓,道:“郭大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懷疑下官貪墨了這筆銀子?”
這筆銀子雖然他拿了不少,可還是保證其中七百多兩落入守備大營兵卒手中,就算這個官司打到總兵府,他也占理。
如今哪個武將不吃空餉,不貪墨餉銀,就算是文官也不能拿這個理由指責武將,因為文官貪的更多,戶部下發的兵餉落到總兵府剩下不足一半,少的那一半都被過手的文官貪墨了。
郭斌昌冷著臉道:“既然李大人拿到了兵餉,為何還不出兵?”
“出兵?”李懷信譏笑道,“看來郭大人是不知兵,昨夜一場大雪,道路封閉,強行出兵隻會讓將士未戰先損,實在是這個天氣不適合出兵。”
郭斌昌也不是一點不懂,知道李懷信說的不假,便又道:“既是如此,李大人打算何時出兵?”
李懷信沉吟片刻,道:“怎麼也要等到地上積雪開化。”
“好,那本官就在給你十天,到時本官看李大人還有什麼理由推脫。”郭斌昌一甩袖袍,起身朝門外走去。
“下官恭送郭大人。”李懷信也站起身,敷衍的一拱手。
站在邊上的陳玉勝說道:“大人,屬下去送送。”
李懷信點了點頭。
後堂隻剩下李懷信和王同的時候,就聽王同說道:“大人,這位郭大人來的莫名其妙,上來就問罪,莫非他也惦記上徐有財送來的那筆銀子?”
“文官都是一個德行。”李懷信冷哼一聲,轉身回到座位上,端起蓋碗喝了一口茶。
時間不長,出去送郭斌昌的陳玉勝回到了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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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打探清楚了。”陳玉勝說道,“屬下問了知縣大人身邊的師爺,昨日大同範記來了一位掌櫃,與徐有財一同在宴賓樓宴請了知縣大人,談到了東山的一家鐵場,這才有了今日知縣大人來守備府的事情。”
李懷信皺起眉頭道:“範記?哪個範記?張家口那個範記嗎?”
“對,就是張家口範家的那個範記。”陳玉勝點點頭。
“沒想到範家盯上了東山鐵場,還把郭斌昌和徐有財拉在了一起。”李懷信捏著下巴上的須子,低聲自語。
邊上的王同說道:“大人的意思……範家準備在東山開設鐵場?”
李懷信說道:“沒那麼簡單,範家和徐家的生意也不是一天兩天,要開鐵場早就開了,況且徐家一直把東山視為自留地,不會允許範家把手伸進來。”
正說話,後堂走進一名小旗,單膝跪地,道:“大人,府外來了一個自稱是範記的掌櫃,要見大人您。”
“郭斌昌剛走,範記的人就來了,他們這是什麼意思?”陳玉勝不解的皺起眉頭。
王同一旁說道:“大人,這會不會是他們串通好的,先讓知縣大人給您一個下馬威,然後範記的掌櫃再來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