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打了本官一棒子,這是來給甜棗的,有點意思。”李懷信對那小旗說道,“把人帶到後堂。”
時間不長,一穿棉袍中年人被小旗帶到了後堂。
那中年人目光在後堂的三個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到最中間的李懷信身上,急忙快走兩步,到近前跪倒在地上,喊道:“草民李維銘見過幾位大人。”
“起來吧!”李懷信放下蓋碗,說道,“李掌櫃的範記和張家口範家是什麼關係?”
李維銘起身,恭敬的說道:“草民添為範家在大同鋪麵的掌櫃。”
“既然李掌櫃的鋪子在大同,來本官守備府做什麼?本官不記得和你們範家有所牽連。”李懷信單手支在桌上,打了一個哈欠,整個人看上去懶懶散散。
昨夜折騰的太厲害,沒休息足就因郭斌昌被喊來後堂,喝了一杯茶水,這會兒身子又開始疲乏。
“大人,草民是來給大人送一注財源的。”李維銘一臉恭敬的說道。
李懷信眼睛亮了一下,問道:“什麼意思?”
“不知大人可曾聽過,東山有一家鐵場產出的精鐵可以和閩鐵相比,成本卻又比晉鐵低。”李維銘看向坐在上首座位上的李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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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維銘一皺眉頭,道:“有話直說,本官不喜歡繞圈子。”
“是,是,是。”李維銘欠了欠腰,說道,“這家鐵場每個月最少幾千兩銀子的進項,草民願意讓出一成份子給大人。”
說完,他往下拉了一下袖口,伸出右手食指,比出一個一來。
“知縣大人和徐有財拿多少?”李懷信一臉玩味的道。
這時候他已經可以肯定,知縣郭斌昌和眼前這個範記掌櫃來他守備府是提前商量好的,之所以給他下馬威,應該是怕他獅子大開口。
李維銘愣了一下,猶豫道:“徐家因為要管鐵場生產,拿了五成,知縣大人那邊是兩成。”
“那本官也要兩成。”李懷信笑眯眯的看向李維銘,說道,“李掌櫃,沒問題吧!”
“這個……”李維銘麵露猶豫之色。
沒想到眼前這個靈丘守備這麼不好對付,他之前已經讓靈丘知縣出麵嚇唬了一通,本以為給出一成份子就足夠了,沒想到對方咬準了兩成份子。
不是他不願意答應,而是份子已經劃分好,留給靈丘守備的隻有一成。
見麵前的李維銘猶豫,李懷信說道:“李掌櫃,如果本官沒猜錯的話,你們說的這家鐵場和虎頭寨山上的土匪有關?”
知縣郭斌昌先來守備府責問出兵剿匪是由,隨後範家掌櫃就來到守備府提鐵場份子的事情,聯想到他聽到的一些關於東山鐵場的傳聞,自然而然想到了虎頭寨土匪在東山的那家鐵場。
“大人目光如炬,想要拿下那家鐵場,確實需要先剿匪。”既然對方猜到了,李維銘也不在隱瞞,大大方方說了出來。
李懷信伸出兩根手指,道:“兩成份子,少一分,本官營中兵卒都會染上惡疾,不易出城剿匪,要是沒有本官,你們一成份子也拿不到。”
李維銘知道對方說的是實話,沉吟片刻,一咬牙,道:“草民願意幫大人多爭一成份子。”
“本官等你好消息。”李懷信說道,“本官乏了,就不留李掌櫃了。”
雖說是在轟李維銘離開,可他也是真的困乏,旦旦而伐半夜,身子骨實在有些堅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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