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林黨已經失去了天子的信任,而魏忠賢成了天子最信任的人,朝中東林黨出身的朝臣,要麼選擇叛出東林黨投靠魏忠賢,要麼被排擠出權力中心。
隻等內閣中東林黨出身的閣老全部退下,就當了清算朝中東林黨出身官員的時候。
距離這個時機,已經很近了。
“老爺,咱們回府?”守在轎子邊上的顧家下人詢問轎子裡的顧秉謙。
坐在轎子裡的顧秉謙說道:“不,去宮裡,今天內閣一定很忙,這麼重要的時刻,本官不能不到場。”
隻有在內閣,他才能第一時間知道韓爌等人如何對付大同的亂匪,而且大同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作為閣老,不好長時間在外麵。
轎夫抬著轎子搖搖晃晃的朝宮門方向走去。
韓爌從乾清宮回到自己在文淵閣的辦公房,用過飯沒多久,朱國禎怒氣衝衝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文宇,這是怎麼了?臉色怎會如此難看。”韓爌把朱國禎讓到座位上,並讓中書舍人為朱國禎衝泡一杯茶水。
朱國禎臉色鐵青的說道:“你可知兵部那裡賬麵上的兵馬,遠遠超過咱們了解到的,真要按照賬麵上的人數調動兵馬,怕是十成不足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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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造成的,你又何必為此惱怒。”韓爌寬慰道。
朱國禎臉色依然難看的說道:“你可知軍中的糧餉,每次都會按照賬麵上的人數下發,如此下去,國庫豈能不空虛,銀子全都被經手的那些人吃乾抹淨了。”
“這些我早就知曉,但想要改變,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決大同的問題,待朝政穩固,咱們在梳理這些也不遲。”韓爌勸道。
但他知道,這種事情根本無法解決,因為牽扯的不僅是下麵的武將,中間還牽扯到無數的文官。
甚至軍中的糧餉從戶部一出來,就要比賬麵上的實際數目少上一半,少的這一部分,自然都被戶部上上下下分潤掉。
空餉這件事情牽扯到的人太多,哪怕他這個首輔也不敢掀蓋子,不僅如此,還要把這個蓋子繼續捂下去。
朱國禎歎了口氣,道:“你也彆勸我了,這些事情我都明白,隻是看到這麼多的錢糧被那些蛀蟲糟蹋掉,實在是心疼。”
“隻要平定大同的叛亂,一切都會好轉的。”韓爌說道。
朱國禎輕輕點頭,隨後問道:“聖上傳召你去乾清宮,所為何事?”
“聖上知道了宣大兩支邊軍在大同失利的事情,很不高興,命我抓緊平叛。”韓爌說了一遍天啟召見他的目的。
朱國禎說道:“不怪聖上著急,實在是大同不比遼東,沒有太多關隘可守,一旦亂匪占領了宣大,直隸危矣。”
“聖上同意出動榆林鎮的兵馬去大同平叛。”韓爌說道。
朱國禎眉頭一皺,道:“不是說要從遼東抽調一支兵馬去平叛,怎麼派了榆林鎮的兵馬?”
“我去乾清宮見聖上的時候,看到了魏閹。”韓爌臉色不好的說。
啪!
朱國禎一巴掌拍在桌麵上,恨恨的說道:“閹賊誤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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