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回身的時候,發現了身後的轎子,並看到了轎簾後麵的那半張熟悉的臉。
一看,熟人。
洪承疇臉上露出了笑容,抬腿朝轎子走了過去。
三兩步來到了轎子的跟前,與此同時朝轎子裡的人一拱手,嘴裡說道:“原來是憲之賢弟。”
“洪大使確定沒有喊錯人?本官不記得何時與你如此親近過。”史可法叫洪承疇認錯了自己,乾脆從轎子裡麵走了出來。
感受到史可法的疏離,洪承疇抬手以袖遮臉,羞愧的說道:“是在下托大了,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史禦史,還被史禦史見到如此落魄的一幕。”
“洪大使這是想吃鹽水鴨了?”史可法沒有接話茬,而是問起了鴨子。
洪承疇笑了笑,說道:“一直聽聞鹽水鴨味道鮮美,好不容易來一次,自然要品嘗一番才不枉此行。”
“洪大使正事沒辦,隻吃了幾隻鴨子,回去後怕是無法交差吧!”史可法語帶譏諷的說。
聽到這話的洪承疇微微一搖頭,嘴裡說道:“不然,在下這趟來,已經表明了我方的態度,如何選擇是大明的事情,至於成與不成,說實話,我家主公真沒有那麼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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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可法臉當即黑了下來。
自己為了使朝廷不與虎字旗和談,他勞心費力做了那麼多事情,對方卻一句沒那麼在乎。
這讓他感覺自己做了這麼多,卻像個跳梁小醜一樣。
“史禦史也是來吃鹽水鴨的?”洪承疇嘴裡問了一句。
史可法一搖頭,說道:“本官不愛吃這東西,隻是恰巧經過這裡,見到洪大使被人擋在了門外,這一幕令本官十分欣慰,可見我大明民心可用。”
“以權勢壓人的民心算不得真正的民心。”洪承疇笑著一搖頭,同時不忘抬頭看了一眼酒樓二樓上麵的兩道身影。
自他和史可法停下來說話之際,二樓上的兩個人恨不得把整個身子都探出來聽他們之間的談話。
聞言的史可法眉頭一皺,嘴裡不滿的說道:“洪大使不被酒樓接待,可見是你們所作所為被天下人不滿,就連酒樓的夥計都憎惡你們,麵對如此事實,洪大使又有什麼不好承認的,這裡隻有你我二人,不會有人笑話你的。”
“我洪某人從來不怕人笑話。”洪承疇笑著說了一句,旋即又道,“二樓那兩個身子都快栽出來的年輕人,史禦史應當不陌生吧!”
史可法知道他說的是誰,但還是抬頭往二樓上麵看了一眼。
二樓上的兩個人或許是注意到史可法看過來的目光,便把身子縮回了酒樓裡。
不過,兩個人就算是縮了回去,也早已被史可法認出。
史可法不屑在這種事情上說謊,坦然承認道:“洪大使所指的兩個人若是剛剛從二樓上探出身子的那兩個人,本官確是認識他們二人,但這又與洪大使吃不上鹽水鴨有什麼關係?”
“這二人家中長輩應當是有人在朝中為官吧?”洪承疇問道。
史可法點點頭,說道:“沒錯,這兩個人一個是湖廣巡撫方潛夫之子,另一個是冒宗起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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