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他自己,誰叫他臨死之前嘴就那麼賤呢。
“奉,天承運,皇帝製曰:
旌獎賢勞,乃朝廷之著典。揚州巡鹽禦史林如海之妻,賈氏敏,惠朗知書,溫恭守禮,左良人之儒業,行重鄉評;成令女之才名,榮登台憲。承祖先之勇武,破賊護城。
茲,特封為三品淑人,揚州金吾衛副統領,領百戶,欽此。”
“臣婦接旨!”
等宣布完旨意,陳總管連忙上前將兩人扶起,等看到林如海一瘸一拐地摸樣,更是感動。
“林大人,林夫人,揚州一役,勞苦功高,舍生忘死,辛苦了!”
林如海看了一眼夫人,有些尷尬,隨後挺起胸膛,義正詞嚴:“陳總管說笑,我輩讀書之人讀的是孔孟之學,以一己之身,救黎民,救天下,報皇恩,為的便是忠孝仁義四字!”
“好!”圍觀百官在知府的帶頭下,一起鼓掌。
“陳總管,宴席已備好,旅途勞累,還請入內上座!”揚州知府尹秉綬過來招呼道。
天使駕臨,作為本地的父母官肯定要招待好。
辦過事的都知道,千事萬事,不如人家近前人一句話。
有時候他們的一句話,能讓小事變大功,更可能讓天大的功勞變成小貢獻。
陳總管看到尹秉綬也是頷首,笑吟吟道:“尹大人,您這次守城有功,聖上說你不錯。”
尹知府心中一緊,他這次可以說是大大的失職,人家都打到家門口才發現。
還好城守住了,否則一個滿門抄斬是少不了的。
那些大戶,真是膽大包天!
……
夜晚,林府,內室。
床上,深入交流完之後,林如海心如止水。
此時他的腦海無比清醒,思維清晰而又快速,許多久遠的記憶,在此之前他早已忘卻,此時卻又清晰。
聖者浩浩蕩蕩,不拘於神,不與世推移,星辰晦暗,大道亦存。
賈敏將夫君抱到懷裡:“夫君,你說聖上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將我家黛玉接到上京去做公主陪侍?”
林如海澹然道:“我有錢,你有兵,等這麼長時間才將黛玉接去,陛下已經對我們表現十足的信任。”
賈敏恍然,隨後疑惑,慵懶道:“按照皇家的規矩,這個時候不是應該下旨給我們家小玉兒賜婚嗎?”
林如海心中一蕩,自妻子練那邪門功夫後,膚如少女,道路窈窕,每次都撐不到幾個回合,夫綱不振。
不行,得多吃藥!
樂樂,救我!
“嗯?夫君你怎麼不說話了?”賈敏繼續問道。
每次事後,她都感覺夫君聰明一大截,所思所想,與白日裡大為不同,所以有時候心中困惑,都選擇這個時間來問。
林如海澹澹道:“你忘記當日破城之時,你和女兒的戰績了?”
賈敏一愣,隨後俏臉一紅。
當時一時興起,大殺四方,人倒是痛快了,現在名聲卻是讓她苦不堪言,彆說知府夫人再喊她打牌,現在一個個都叫她敏姐。
揚州我敏姐,人狠話不多。
至於女兒的名聲更是不遑多讓。
一個小紅帽女孩從城門口到慢騰騰走到林府,走一路殺一路,一拳一個混混,身體都不齊的那種,最後渾身上下血淋淋回家。
江湖號稱血手!在黑道裡麵還有外號:血手人屠林黛玉,就是一個字:猛!
這樣一個女孩,以後怕是再也沒機會嫁出去了。
哎,都怪那些流氓,自己作奸犯科就算了,還出來當著她們的麵,結果竟然還不知道自行了斷,真是不識相。
氣抖冷!
“那讓女兒一個人去上京那種吃人的地方,我可不放心!
你也知道我們家女兒單純得緊,經常被樂樂騙得全身上下精光光,連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上京哪裡,爾虞我詐,有時候不小心說錯一句話,就是死罪,黛玉一個人哪裡能呆。我不同意!”賈敏抱住林如海的脖子,嬌嗔道。
林如海:
有沒有可能是上京那些人不放心?
他現在甚至都懷疑聖上一直沒有下旨宣黛玉進京的最大可能原因是:他也害怕!
要不是那藥吃完了,為保護秘密,他估計聖上都不會宣這個旨意。
不過,女人嘛,自然不能說實話。
林如海安慰道:“無礙,到時候讓樂樂陪著就是。
其他人你不相信,樂樂的能力你還不相信嗎?
你看,迄今為止,有他陪著,女兒生過一次病,受過一次傷,被彆人欺負過一次嗎?”
賈敏欲言又止。
沒被彆人欺負,但是一直被樂樂一隻貓欺負,這不也差不多?
而且,說是沒有生什麼大病,但有一些奇怪的病痛其實有的。
還是她和女兒一起洗澡的時候發現的,她懷疑女兒得了一種嚴重的疾病:沒毛病!
這種病對於女兒家來說,在大戶人家就代表著不祥!
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什麼改善?真是讓她頭疼。
沉吟一會,賈敏還是點頭同意,也隻能同意。
聖意難違。
而且,這次回去她已經發現,承平享受太久,賈家之人,除了賈蘭看起來有點出息,其他的就沒有一個正經的。
包括曾經謹慎小心的老太太,不知道為何一心覺得她的寶貝孫兒賈寶玉可以力挽狂瀾,拯救賈家於水火。
“可是,最近樂樂好像經常在外麵瘋跑,經常不回家,明天黛玉就要跟那個陳總管離開,能趕得上嗎?”賈敏有些困擾。
林如海嗬嗬一笑:“娘子,你可比女兒差一點,黛玉已經掌握召喚樂樂仙長的方法,百試百靈!”
“真的嗎,我不信!”
“明日就見分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