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紹揚是穿來的,受上輩子影響,提到槍就想要最好最先進的,其他一概看不上。
可實際上,這年月大多數人用的,也都是老火槍。
林明頓後膛槍,其實在朝廷軍隊中用的不少,戰場上表現也可以。
如果不是後來出現了漢陽造,說不定就朝廷的軍隊全都裝備這種槍了。
所以當陳允哲提起天津機器製造局,還有林明頓槍的時候,曲紹揚也回過味兒來。
對啊,他現在是想要做生意,不是自己用,當然要選擇能掙錢的。
這種槍雖然單棵掙的少,架不住便宜啊,買的人多,所以算下來的話,也不少掙。
“大哥,那這事兒就得托付給你了,回頭你幫我聯係一下。
我想辦法買一批,然後賣到雙甸子那頭去。”曲紹揚很高興的說道。
“對了,大哥,我還想要點兒炸藥,就是國外用的工程炸藥,開山用的那種。
回頭你也幫我問問,能不能多弄點兒。
要是來得及,最好趁著大江還沒開化之前,弄回來。
要是不行的話,就等今年冬天。”曲紹揚忽然想起來另外一件事,忙說道。
“啥玩意兒?炸藥,開山用的?你要炸哪個山啊?”
陳家兄弟一聽都愣了,不是,他妹夫現在玩的這麼野了麼?
這咋來不來還要炸山呢?乾啥啊?
“不是炸山,是炸江上那些哨口。”曲紹揚笑著解釋道。
“咱現在有山場子了,來年開春不得放排往安東走啊?
沿途這些哨口,你們沒走過,不知道有多凶險。
我的意思,趁著大江封凍,水位低的機會,乾脆就想辦法,把那些個比較險要的哨口,直接炸了完事兒。
往後再放木排,就沒那麼多危險了。”
曲紹揚這主意,倒也不是異想天開。
等日俄戰爭之後,東洋那夥兒攫取了毛子在東北的權益後,就在貓耳山這頭成立了木植公司。
然後專門請了人過來,實地勘測,用炸藥把鴨綠江裡好多哨口都給炸了。
解放後,國家為了水運暢通,又想辦法炸了一些亂石、哨口啥的。
所以後來的鴨綠江上,就很少有什麼太險要的地方了。
冬天鴨綠江水位低,江麵結冰,易於操作。
曲紹揚就尋思著,乾脆借機會,用炸藥炸掉大部分哨口,這樣來年他們的木排就能少很多風險了。
“你真牛,這主意都能想的到。
不過,用炸藥炸哨口險灘,這可不是小事兒啊,得用不少炸藥呢。
這錢咱出?那咱不白忙活了麼?”
陳允哲尋思了一下,覺得曲紹揚這想法倒是不錯,可實施起來難度挺大。
光是炸藥,就得不少銀子呢,還得請專業的人過來操作。
這玩意兒可不是鬨著玩,一個整不好,容易出人命。
“那咋叫白忙活了呢?咱可以收錢啊。
羊毛出在羊身上,管過路的木排、船隻收取唄。
一副木排不用多了,十兩就行,總比挑垛開更給的少吧?
而且,木把也不用把腦袋拴褲腰帶上放排了,這事兒對大家夥兒都好。
我就不信,他們敢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