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燕明宗大堂中,沈良正站著迎客,而來客卻正仰坐在椅子上。沈良的姿態放得很低,笑中帶著諂媚和謹慎,彎腰恭敬道:“您老閉關許多年了,若是有事,晚輩與欒宗主商議就好,您親自來,讓小子我該如何是好。”
沈良可比崔清睿和馬岱然歲數大,此時自稱小子,足見眼前此人輩分之大,那人毫不客氣,一頭青發,隻一縷為白垂在左鬢前,實際年齡已經達到了四百歲,也正是三百七十多年前,於起雲頂一戰成名的,天藥宗曾經的宗主張百喆,據說實力早就達到了開光鏡之上,可是又自行退散修為,潛心於宗門裡閉關研究丹宗藥道,沈良在其麵前,連孫子都不是,看起來還比他年邁。
“張老前輩,我已差人去尋我家老祖來,若是您有什麼要求,一定要張口,小子我不懂規矩,您多多包涵。”沈良也意識到,能讓天藥宗此等人物出山,必然是出了天大的事,應該與那日在蠻人領域,欒索突然撤手離去有關。
張百喆一言不發,也不飲茶,也不睜眼,隻仰著坐,沈良也明白,這家夥是覺得自己沒有與其說話的資格。
燕明宗三百七十多年前的人物沒剩多少個,就算有,也幾乎修行入了心魔,難以出麵。因為修行者們達到靈寂靜隻得找了兩百年前的上上任老宗主,那宗主一聽是張百喆來了,大驚失色,他算是張百喆的重孫輩了,哪裡有跟那人物說話的資格,但不去也不敢,也沒有彆人了,總不能把那位老祖搬出來吧。
老宗主走出了百年也未出的秘室,一刻也不敢耽擱,路上還不斷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來到堂前,老宗主停住了,先整理了下衣裳,百年過去,一身衣物早就破破爛爛了,但還得打理的有模有樣,接著邁了進去。
沈良立即參拜,而老宗主小心翼翼來到張百喆麵前,輕言細語恭敬道:“張老前輩,小人是郭恩俊。”
張百喆的麵皮終於顫了一下,緩緩睜開了雙眼,目光清冷,不知是輕蔑還是真的淡漠,但他的目光投出來的瞬間,郭恩俊的膝蓋彎了,而沈良連頭都不敢抬,直接跪了下去,頭磕在了地上。
郭恩俊好歹扶住了桌角沒跪下,總不能燕明宗兩代宗主都在堂中跪在此人麵前吧,張百喆嘴唇微張,掃了一眼當做打量,接著才道:“小小郭。”
“是我....您還記得呢。”郭恩俊擦了擦汗,“您上一次出山,我爹帶著我,有幸見過您一麵。”
“我記得,那時你才斑點大,你爹怎麼樣了。”
“修行出了差錯,入了心魔,六十年前就隕落了。”
“嗯”張百喆的目光依然淡漠,“他該是這個結果,靈氣亂了一生,不可能再有進步,能活到六十年前,算是造化,他師父還不如他呢,都是沒有資質的人,何必執著於成仙之道。”
“是...是....”張百喆忐忑道,“老前輩,您今日來所為何事?莫非兩宗之間有什麼誤會?您心中若不平,隻管開口,我們這些做小輩的,一定改正!”
張百喆開門見山,問道:“你們宗門裡有個叫富哲的。”
第(1/3)頁
第(2/3)頁
郭恩俊看向了底下的沈良,他當然不知道有富哲,沈良不敢搭話,郭恩俊踢了他一腳,沈良這才開口道:“回老前輩的話,原是有的,是我宗藥派一門主,後來叛逃出宗,現正被我宗通緝。”
“叛逃?”郭恩俊非常意外,因為門主級彆的人物叛逃,是非常少見的,都到這個身份地位了,外麵還有什麼能誘惑得了他的?
張百喆問道:“我想知道,他胸膛被破開,修為儘碎,是靠著什麼,重塑了金丹?”
“重塑金丹?”郭恩俊又被驚到了,他並不出自藥派,所以並不了解有重塑金丹的法子,但那個時候,其實沈良也沒有來到燕明宗。
沈良不敢搪塞,低著頭恭敬道:“小人隻聽我宗馬門主說過一次,富哲有個徒弟,兒時得了機緣造化,在蠻人之域的湖下找到了一修行大能者的死穴,那裡留著許多好物,這件事前輩應該知道了,那孩子為了救富哲,隨意取了其中一株仙草,給富哲喂下了,便使其金丹重塑。”
“還有這等事”郭恩俊說道,“那孩子在哪?那死穴找到了沒有!”
“找到了,可是寶物儘數被鬼幽妖人搶走,要不各宗也不會發起屠妖令。”沈良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