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就在這時,冬梅眼尖的發現,葛琳琅的裙擺處,正有一絲鮮紅的血跡,順著裙子緩緩流了下來。
“不好!姨娘見紅了!快請大夫!”冬梅朝著一旁的下人吩咐道。
而郭奕安也順著視線往她的裙擺看過去,剛好也看到了那一抹刺眼的鮮紅,當即心裡一慌,同時也在心裡後悔不已。
早知道七娘如此的不禁嚇,就不該當著她的麵處置阿財,而應該叫人直接帶下去。
“七娘!七娘!”
他摟著葛琳琅,一遍又一遍的呼喚。
然而懷裡的人就像是失去了意識一般,毫無動靜。
冬梅最先反應過來,建議道:“將軍,不如奴婢先扶姨娘進屋躺著吧,大夫應該一會兒就要過來了。”
郭奕安聽聞,二話不說,抱起葛琳琅就進了屋子。
而冬梅則落後半步,朝著院子裡一個護衛模樣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幾不可察的點了點頭,隨後趁著沒人注意,溜出了院子,然後找了匹快馬,直奔衙門。
很快,一個年逾花甲,拎著藥箱的老大夫被下人請了過來。
因為被人催促了一路,老大夫來的時候,氣都還沒喘勻,就被郭奕安直接拎進了院子,吩咐他給葛琳琅診脈。
而當老大夫伸手搭在葛琳琅的脈搏上時,頓時臉色就是一變,緊接著眉頭一皺,遂又仔細的探了探脈,似在驗證著什麼。
這一幕,直接讓郭奕安一顆心也跟著七上八下,忐忑不已。
葛琳琅肚子裡懷的,可是他的長子,十分重要,萬不能出任何差錯。
他此番回來,本來是想要帶她離開的,自己沒了後顧之憂,才能好好領兵,逼宮造反。
可沒想到,中途會出了這樣的岔子,若直接就將人留在相府,他不放心。
正當郭奕安在糾結的時候,老大夫已經把好了脈,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怎麼樣,我夫人她要緊嗎?”
郭奕安率先上前問道。
老大夫看了眼床上的葛琳琅,有些疑惑地開口:“奇怪,老夫行醫數十載,竟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脈象,真是奇怪。”
大夫的一席話,直接讓郭奕安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此時的郭奕安,一顆心都撲在了葛琳琅身上,絲毫沒注意到一旁的冬梅,在老大夫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倒水的動作都跟著一抖,差點就要摔壞茶壺。
這時候,隻聽見老大夫又道:“從脈象上來看,這位夫人應當是懷有身孕,可此時卻又像不是那麼一回事,她身下見紅,又像是服用了某種藥物所導致的。並且老夫卻沒有感受到胎兒的生命特征,因此,這胎,怕是已經保不住了。”
大夫的話,無疑像是一個晴天霹靂一般,直接朝著郭奕安當頭就劈了下來。叫他愣在了當場。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當著林七娘的麵殺了個人,就把她肚子裡的孩子給嚇沒了?
難道懷孕的婦人都是水做的?
他根本不願意麵對大夫所說的話,為了掩飾心底的慌亂,當即就道:
“一派胡言,明明方才人還好好的,這腹中的孩兒也定期請了平安脈,怎會說沒就沒了?一定是你這庸醫醫術不精,再敢胡言亂語,當心本將軍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