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林伸手擦臉，撥通了公司的電話。
誰知道接電話的居然是警察。
原來律師通過相關渠道，已經取得證據。
葛春玉直播的賬號，是屬於公司的簽約賬號。
警察叔叔已經根據證據，去公司查證了。
可公司一推二六五：“我們簽訂了合同的，他們必須以事實為依據直播，不能造謠……”
“我們還設置了高額違約金……就是為了確保他們的遵紀守法……”
很好，責任全都推到了葛春玉這邊。
警方也不客氣：“你們現在直接來派出所說明情況，調查清楚了就行。”
謝玉林心裡一個咯噔：“隻是說明情況就行了？那錢不用退給公司？”
警察在那邊說得像是漫不經心。
“我們隻管你犯法不犯法，有沒有違法犯罪。”
“錢的事屬於經濟糾紛，以你們私下協調為主，協調不了你們可以起訴……”
謝玉林心頭微定：隻要不用出錢就好。
葛春玉不願意去，謝玉林和謝剛都勸她：“你不主動去，等人家找上門？”
“鄰居看到不丟人？”
葛春玉要強了一輩子，不想丟人，隻好不情不願跟著兒子去了派出所。
結果——去的時候好好的，回不去了。
葛春玉在直播間顛倒黑白，涉嫌造謠誹謗、非法牟利，證據充分。
她直接被關了起來。
她連回去拿衣服的機會都沒有。
葛春玉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被抓，瘋狂掙紮著要走。
可她那點小力氣根本沒用，很快就被控製了。
“我說錯什麼了？我說的都是真相！”葛春玉瘋狂地蹦躂推搡，雙手衝著警察臉上抓撓過去，口水亂噴地尖叫。
“嘶……”
一個警察因為躲避不及，臉上多了一道血痕。
因為不配合加上襲警，一雙冰涼的手銬直接扣在了她雙手上。
葛春玉：！！！
她總算清醒一些，開始後知後覺地恐懼。
走廊裡回蕩著葛春玉淒涼的哭喊，越來越遠。
“玉林，玉林，你不能不管我！我是你媽……”
“你快給媽媽想想辦法啊！”
謝玉林渾身顫抖地回到家，坐在沙發上牙齒都還在打顫。
謝剛看到兒子一個人回來，不由好奇。
“你媽呢？是不是找公司鬨去了？”
謝玉林眼神直勾勾，有氣無力地答。
“媽被關起來了。說她涉嫌造謠誹謗、非法牟利……”
謝剛驚跳起來：“什麼？！”
他知道老婆胡攪蠻纏了一輩子，這次直播也跟平時一樣，隻是胡攪蠻纏。
從前都沒事，這次怎麼還關起來了呢？
“那……那現在是什麼情況？”
謝玉林疲憊地一擺手，雙手掩麵：“不知道。”
謝剛拍著大腿在屋裡轉圈圈：“我就說了，錢哪有那麼好賺？”
“這下好了，把自己折騰進去了……”
“這可怎麼辦？”
“要不你去問問公司？”
謝玉林不去：公司都有警察上門了，問有什麼用？
他覺得渾身上下都透著疲憊，隻想睡覺。
可不等他睡著，公司的電話來了。
“謝玉林，我們已經起訴了，你家裡儘快準備錢。”
“如果你們願意調解，就退五十萬簽約金，賠五十萬違約金。”
“你們身為公司主播，在直播間違法違規，給公司造成了惡劣影響……”
手機聲音大，謝剛也聽到了。
父子兩個麵如白紙，麵麵相覷。
謝家的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