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被梁婠發現,她可專門另雇了小車。
不想這邊剛說完,那邊就聽婢女驚呼起來。
“娘子!停了!停了!”
梁姣白她一眼,真是沉不住氣,至於這般大驚小怪嗎?
她伸手悄悄揭開車簾一角,不遠處梁婠正被秋夕扶著下車,站定時,還不忘往長街周圍看了看,似是生怕見到熟人,梁婠冷不丁往這邊望來,驚得梁姣猛地往後一縮,心臟砰砰直跳,險些被發現!
簾子放下,梁姣透過縫隙再看,卻連梁婠的半個影子都瞧不見了!
梁姣氣不打一處來,扯起簾子,狠瞪了婢女一眼,“還不快去看!”
婢女手忙腳亂地跳下車,再回來隻道,似是進了茶肆。
此時再怨怪也是無用,何況梁婠越是這般行跡鬼祟,越是大有文章!
“走,我倒要看看,她究竟在搞什麼鬼!”
梁姣冷笑一聲,提著裙子下了車,直奔茶肆去。
樓上雅間,梁婠要了壺茶,閒閒倒了一杯倚在窗邊,看街頭叫賣兜售雜貨的婦人,思緒萬千。
從前她也這麼邁力過,賣過雜貨、也賣過草藥,還賣過繡品,不管是五黃六月,還是數九寒天,她都會在街頭盤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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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她開不了口、喊不出聲,隻恨不得躲到角落裡,永遠彆叫人瞧見,可連著幾天分文未進,君姑又病著,崔皓還四處碰壁,現實逼得她不得不低頭、不得不屈服,是以隻好硬著頭皮照貓畫虎。
後來,許是她繡品物美價廉,有段時間倒也能賣出去幾個,不想就這為數不多的生意,竟也能招人嫉恨,不知從哪兒來的市井潑皮,成日堵她,害得她根本沒法賣東西,就算換條街還是一樣。
崔皓心疼她,叫她彆出門,也是這個時候,馮傾月知道他們的境況,不止借錢送物,還主動幫她介紹官宦女眷——
“娘子?”
輕輕的一聲將梁婠從回憶中拽回現實,秋夕向前走了兩步。
梁婠握著茶杯轉過身,衝著秋夕微微一笑,“大團圓了,真好!”
砰的一聲,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緊接著,得意的笑聲戛然而止,隨即響起殺豬般的嚎叫。
“你們在做什麼?他是誰?!”
梁婠將杯子隨手放在桌上,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隔壁的喊叫也有些刺耳。
“不是的,阿姣,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張氏一手攏著衣襟,一手想去拉梁姣,就在快要觸碰到衣袖時,卻被梁姣毫不留情地一把甩開。
“彆碰我!”梁姣瞪著眼珠,歇斯底裡。
實在不敢相信,那個將梁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的二夫人,竟會跑到茶肆與男人幽會!更不敢相信,這個與男人幽會的放蕩婦人竟是自己叫了十多年的阿娘!
中年男人也是沒想到半途會進來人,提著褲子倍覺臉麵儘失,生怕這呼天搶地驚動更多人。
他局促而焦急向門外張望,卻始終不見隨侍的影子。
“我要告訴阿父去!”梁姣回過神,紅著眼眶,轉身就要往門外跑。
還不等她靠近,門卻砰的一聲搶先被關上。
“你不能去!”張氏半命令半威脅,也顧不上敞開的衣襟,兩隻手死死將她拽著。
“現在知道怕了?”梁姣冷笑掙開她,“你們做這惡心事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怕?”
啪地一聲,梁姣不可置信地瞪著眼前的男人,目眥儘裂,“你憑什麼打我?!”
中年男人也有些怒了,“就憑我才是你的阿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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