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驚得一身汗,驟然明白她的用意,又氣又想笑。
“娘子要看看嘛?”秋夕捏緊帕子,手臂向外伸著,離自己身體老遠,似乎怕那裡頭包裹的蟲子隨時跳出來。
梁婠心有餘悸,“阿嫂要看嗎?”
姚錦瑟連忙擺手,儘是嫌惡,“快去扔了吧!”
梁婠與秋夕交換了個眼神,秋夕立馬走開。
寢屋裡,秋夕將門朝內栓好,才捧著藥膏端去榻上。
褪下衣衫,本該細白滑膩的肩膀,卻有一個小指粗細的傷口,堪堪結痂的地方又滲出了血。
秋夕的眼圈瞬間紅了,啞著嗓子,“好端端的帶了這樣的傷,以後可怎麼嫁人呢?”
嫁人?
梁婠打開藥膏瓶遞給她,“中箭傷能活下來已是萬幸,嫁不嫁人有那麼重要嗎?”
幸而他們沒打算要她的命,否則現在看到的,那就是一個血窟窿了。
雖然嫁人不重要,但是進宮還是重要的,帶著這傷確實不便,隻怕入宮檢查也會被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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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夕一聽這話,眼淚立馬就掉了下來,“到底是何人這般心狠手辣?”
梁婠微恍,起初,她並沒什麼頭緒,可現在或許有些眉目了……
她未答反問,“我那天未歸,你如何解釋的?”
秋夕掛著淚,“那日是大司馬派人送奴婢回來的,還跟家主說,娘子被宮中貴人留下,因怕府裡人擔心,特讓我回來報個信。”
梁婠詫異,“那車夫與小廝幼未歸又是怎麼說的呢?”
秋夕道,“家主一聽是宮中貴人,隻顧著高興,哪還管他們的死活,以為都還跟著娘子呢,再說,家主何嘗將奴婢們當人看了,他們都是簽的死契,家裡人也早尋不到了,死了也沒人理會。”
死契?梁婠皺起眉頭,像秋夕這般從小收進府的,都簽的死契,要一輩子為奴為婢,任由主子處置。
梁婠默默歎氣。
秋夕有些發愁,“待家主回來定會問起他們的,娘子要怎麼說?”
梁婠笑笑,“實話實說。”
秋夕瞪圓了眼珠。
梁婠想了想又問,“府中可有何異常之事呢?”
秋夕邊上藥邊道,“大夫人照舊每日念佛經,二夫人三天一大鬨、兩天一小鬨,最多就是哭一哭四娘子,若說變化最大的就是小郎,自從少夫人嫁過來,這些天愈發收了心,連那撩貓逗狗的事兒也不做了!
人家說成家立業、成家立業,當真半點不錯,成了家,混世魔王也變得有規有矩的。”
梁婠忍著痛笑出了聲。
笑歸笑,這個姚錦瑟還真是個奇女子。
梁婠回頭瞧她,“還有嗎?”
秋夕補充道,“期間春兒還來了一次,想問問娘子說幫她的事可有打算,奴婢看她潦倒,便塞了些體己給她。”
梁婠笑而不言。
秋夕塗完藥、淨了手,梁婠也重新穿衣裳。
秋夕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娘子,奴婢覺得大司馬對您不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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